他是殘的,就只能花錢雇人找,不擇手段也要將其銷毀。
但轉眼半個月過去了,事情卻完全沒進展,那個人也沒有任何消息。
他當然心急,憂心如焚。
畢竟誰也保不齊那個人會不會跟孫琳達聯絡上,變成她的籌碼。
那么,整個局面就會徹底反轉,賀家不但要全部撤訴,甚至還要供養她一生。
再或者,就真的只能讓雷電把她給劈死了。
許天璽天性樂觀,說“表哥,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已經死了”
賀樸廷眉頭皺成了川字“不要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幸運,趕緊找人”
掛了電話,他輕按額鬢。
他頭上的紗布已經拆了,耳朵上方一條蜈蚣樣的疤痕,看著就滲人。
“阿妹”他輕喚
。
蘇琳瑯伸手“我在呢。”替他輕揉臀部,又問是不是又疼了”
賀樸廷搖頭,拍了拍床墊“我的床墊是馬尾毛的,要略硬一點,你樓上的是駱馬毛的,適合女孩子,更軟一點,你要不習慣這個,明天把它換下來。”
只有闊少才在乎床墊是什么做成的。
蘇琳瑯屬于給根繩子掛著都能睡著的,才不關注什么床墊舒不舒的。
她說“這個就很好啦。”
“那咱們以后就一直睡樓下吧,我也喜歡這張床。”賀樸廷說著,摸到妻子上床,將她攬了過來,柔聲問“今天秦場長來,你是不是很開心”
蘇琳瑯的耐心全基于四個億的捐款,以及賀大少又殘又瞎,而她是個很暴躁的脾氣,耐心為0,聽他絮絮叨叨就有點煩了,巴掌拍屁股“睡覺”
賀樸廷一屁股褥瘡,當然痛,臉都被打白了,兩道劍眉抽搐到了一處。
他頭上的紗布終于拆了,只剩一道蜈蚣樣的疤痕,臉抽搐,傷疤也跟著動。
蘇琳瑯最憐傷兵的,忍不住就有些心疼,連忙輕手幫他揉著,正欲拍著哄兩句,讓賀樸廷趕緊睡覺,卻聽到移動電話在響。
半夜打她電話的,只會有一個人,水仔。
果然是他打來的,他說“阿嫂,我到澳城了,確定照片上的人了。”
蘇琳瑯問“你沒被發覺吧”又說“名字,職業是什么”
畫家當初用的是化名,是個英文名,而現在要找人,就還得確定其名字。
“他的名字叫方文晉,澳城人,在道上混,是個假幣團伙的高層。”水仔說。
在道上混,不外乎收保護費和搞走私。
而走私假幣,在混道上是比較光彩,高端的一種。
蘇琳瑯說“給我地址,我立刻趕過去。”
再看賀樸廷,她小聲說“喊天璽立刻回來待命,那個畫家已經找到了。”
賀大少騰的就坐了起來,緊緊盯著妻子。
意識到自己要露餡,他又不動聲色的,把目光放向了虛空。
當然了,他驚訝是應該的。
因為找畫家這件事,許婉心瞞著他,他也沒跟妻子講,本應該是許天璽在辦的,因為找不著,他正在焦頭爛額中,結果妻子一張嘴,直接給了他結果。
賀樸廷問“就是我阿媽認識的那個”
他早就知道妻子在外面有眼線,但沒想到她的眼線效率會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