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瑯一噎,掃了陳強尼一眼,他連忙說“匕首也是一樣的。”
他以為她除了會用刀,也就會用匕首了。
蘇琳瑯重新拿起望遠鏡,終于找到了,對方開的是一輛進口快艇,在斑駁,土舊的本地漁船中很是顯眼,當然了,那個家伙在專門蹲守許婉心,而賀家的游艇在這整個港口,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他也看到了,正在悄悄靠近嘛。
現在的移動電話耗電量很快,而且越用越不行,頂多兩小時就沒電了。
蘇琳瑯也想速戰速絕,下了船,就示意倆保鏢帶著快艇司機提前走,她和許婉心慢一點,正好這是一條沿著海岸線的小路,風景很好,倆人遂慢慢走。
許婉心今天都把那個人給忘了,此時正好經過一片竹林,她前后左右打
量,說“該要戴上相機,給你在這兒拍幾張照片的。”
蘇琳瑯今天穿的這款旗袍就是專門在青山綠竹間穿的。
陽光一灑,便是古銅的隆廓,恰襯竹林山水。
韶華苦短,人的青春與芳華總在剎那間,也就照片可以留駐,就該多拍幾張。
蘇琳瑯說“下回咱帶相機吧,我給阿媽也拍幾張。”
許婉心穿的是件黑旗袍,黑色,經典色,也很襯竹林美景的。
她笑了一下,正想說什么,卻于剎那間色變,愣在當場。
蘇琳瑯沒有回頭,只用余光瞥,看到了,好吧,一個男人,沒她想象的那么猥瑣,看起來也還年輕,大概三十七八歲,不怪婆婆當初會信任,看上去竟然精干斯文,不像個混道的,從身形看,對方確實是個練家子,一身肌肉鼓脹。
許婉心瞬時就慌了,頭發都乍起來了,磕磕巴巴的說“我有點事,琳瑯你先去廟里,阿媽馬上就到。”
“阿媽”蘇琳瑯喚。
許婉心一慌,回頭問“怎么了”
蘇琳瑯說“路上有塊石頭,差點絆倒我,一腳踢海里了,正爽快。”
許婉心沒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說“快去吧。”
蘇琳瑯假意往前走,眼看婆婆進了竹林,當然從另一邊跟了進去。
許婉心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雖然沒想過會是今天,但她也早有準備的。
那是她的噩夢,也是她的心魔,她的包里也藏著匕首的。
當然了,原罪來自于金錢,而她,作為坐擁百億家財的人家的兒媳婦,可以用錢滿足她一切的愿望。
那么,在有些方面不夠謹慎,苦果就該她自己擔。
攥著包,一步步靠近,她以為自己在前,結果只聽簌簌的,對方卻在她身后。
她沒回頭,只問“說吧,你要多少錢”
人們當然喜歡金錢,財富,但想要駕馭如山的財富是很難的。
總有人會想走捷徑,不勞而獲,敲詐勒索。
許婉心不怕掏錢,怕的是孩子們被無盡的勒索,一生受制于人。
她的手慢慢滑進包里的匕首。
她不是不想給錢,她接受不了的,是被人無止境的勒索,絕望讓她走上了跟孫琳達一樣的路,她,要殺人
這就又得說說那個畫家方文晉了。
底層,混道的,從小就是畫錢起家的,只會搞模仿,不會搞創作。
當初他也是受雇于人做的局,而沒有壞人認為自己是壞的,當然了,他還算有節操,只給了孫琳達一套照片,沒有給底片。
這也是后來孫琳達只能認栽被起訴,卻無法反要挾賀家的原因。
這個叫方文晉的假幣畫手只做了一票生意后就回澳城,不跟她往來了。
人性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