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天花板上傳來嗡嗡的聲響,那是來自賽場觀眾席,觀眾們的舞步聲。
倉庫里悶熱,潮濕,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來自人血的,甜膩的血腥氣。
當然了,六個殺手,滿地殘肢,到處是血。
這簡直就是地獄,殺手們的活地獄。
劉佩錦穿的是西服,脫掉,內里是咖啡色的長袖針織衫。
她的身材很不錯,凹凸有致,身上也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
積蓄了半天的體力,她的體能在最佳狀態。
蘇琳瑯已經砍過六個人了,打了半天,頭發松了,臉紅了,鬢角額邊全是汗。
兩個女人挑刀對視,頭頂是昏黃的電燈泡。
話說,劉佩錦溫柔的時候,善解人意會推拿,會按摩,能把季德伺候的飄飄欲仙。
但當她自認為自己掌握了主動權開始攻擊時,就完全是另一副樣子了。
她的刀法在山口組應該屬于頂尖的。
舉刀一聲尖喝,砍,劈,削,她一氣呵成。
她攻的方位也很刁鉆,攻的是蘇琳瑯的腹部,脾臟位置。
蘇琳瑯并非專業刀手,但農場時代的砍甘蔗讓她熟能生巧。
壓,掛,抹,她提抗倭刀,行云流水般化開劉佩錦的進攻,抵刀至她咽喉,笑了“劉小姐忍辱半天,為搶到雷切膝蓋都跪麻了,輪到你上場,就這點手段”
是的,劉佩錦剛才一直跪地裝死,除了給殺手們制造機會,就是在謀雷切刀。
同時她也在觀察蘇琳瑯的出招,在找破綻,要壓軸出場,一刀ko她。
而相比于雷切整刀線條流暢,優美,鋒利,戚家軍軍刀要略短,刀式也更鋼硬笨拙。
劉佩錦一時沒認出來,也不認為這把刀有多厲害。
但當兩刀相接她才發現,蘇琳瑯手里那把鋼硬,樸拙的刀,硬度和鋒利似乎不輸雷切。
這時她心里就有點發虛,發慌了。
畢竟她還年輕,雖然不算太漂亮,但勝在善解人意懂溫柔,有心機。
在這個冷兵器沒落的年代,刀法好用處不大,但只要善于搞定男人,搞定一個老財主,她就能掌握富可敵國的財富。
而憑她的心機和謀略,成為山口組的五代目只是時間問題。
她是野心勃勃的女人,是要做山口組那個龐大的黑色帝國的王的女人,她就必須贏
她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了,可是,怎么會出現一把跟雷切旗鼓相當的刀
而就在她猶豫間,蘇琳瑯錯手挑個刀花,吸引劉佩錦出刀去擋,卻又反手收刀再一個橫抹。
劉佩錦只覺得耳有涼風,一摸,一個哆嗦,因為她一只耳朵掉了。
她氣到猙獰,猛然橫刀又突然挑捅,大吼“賤人,婊子,你削我耳朵,耳朵”
蘇琳瑯錯肩后退,以軍刀刀背抹開雷切,繼續笑“所以呢,你想要我的命要的理直氣壯,我只要你一只耳朵你就急眼了”
劉佩錦兩招都專攻蘇琳瑯的脾臟,就是想她死。
脾臟是個迷惑性很大的器官,它只要出血量不大,人會表現的很正常,就像沒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