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酥酥垂眸,指側緩慢描了下手里的可樂罐,不知所想。
梁靜說“你要是不想見,我這就趕走。”
“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整個京城的媒體都在堵她,能避開那么多鏡頭和狗仔跑到這兒來,肯定是花了大功夫的。”殷
酥酥說,“來都來了,見唄。”
殷酥酥跟許小芙簡單交代了兩句,緊接著便跟隨梁靜一起返回休息室。
開了門,里頭果然已經等了個人。
對方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平日最張揚高調的大明星,穿起了最低調沉悶的純黑色,整個人站在墻角背光處,背脊呈現出輕微的彎度,稍顯佝僂。
看見殷酥酥,她身形明顯一僵,內心天人交戰無數次,好半天才遲疑地將面部的遮擋物摘去。
“酥酥”秦媛試著出聲,面上浮起一絲討好的笑色。
殷酥酥只是淡漠地打量著她。
印象中,這個前輩總是光彩奪目,像一只永遠不會低頭的傲慢孔雀。但此時的秦媛,素面朝天,明顯不知哭過了多久,被譽為“內娛第一鳳眼”的美眸腫泡發紅,像兩顆壞掉的核桃,哪里還有半分往日里艷光四射的影子。
原來,所謂的“紅氣養人”并非無稽之談。
“是媛姐呀。”殷酥酥移開落在秦媛身上的目光,回身彎腰,坐在了椅子上,勾了勾嘴角道,“你來找我,有事”
“酥酥”秦媛快步走上前,蹲下來一把握住殷酥酥的手腕,含淚道,“酥酥,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我不該小心眼嫉妒你,買那些熱搜給你潑臟水,更不該假借試戲的由頭對你動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酥酥我拜托你,你原諒我,高抬貴手吧”
秦媛心中自然是無比憤恨。
她是最心高氣傲的性子,出道這些年被各路人馬捧在掌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這次不是真到了走投無路的田地,她絕不可能低三下四來求殷酥酥。
秦媛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一時的委曲求全,是為了將來的東山再起,她有美貌有演技有人脈,即便是趙世高拋棄她又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令秦媛沒想到的是,殷酥酥在聽完她卑微的央求后,只是笑了下,拂開她的手,順便輕輕拍了拍腕上的灰,仿佛沾到了什么臟東西般嫌棄。
秦媛愣住。
殷酥酥看著她,笑著說“媛姐,你的話我聽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幫你,抱歉了。”
秦媛本來就努力壓著怒火,此時見殷酥酥一副沒事人的姿態,頓時忍無可忍地爆發。她猛一下直起身子,目眥欲裂道“殷酥酥,你不要在這里裝傻,那段錄音是你找人錄的吧是你找人在我房間里安了竊聽器,你已經把我害得身敗名裂了,我也道歉了,你還要怎么樣”
殷酥酥豎起一根食指,搖晃兩下,說“你別激動,首先我要說清楚,往你房間里安竊聽器這種操作是違法的,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都不會做。所以,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會是”
“你先聽我說完。”殷酥酥面無表情地打斷她,續道,“其次,你如果真的知道錯了,想跟我致歉,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人非圣賢,是個人都會
犯錯。”
聽見這話,秦媛眼睛倏地一亮,看見了絲希望“你、你愿意放我一馬”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并不意味著原諒你。”
“”秦媛臉色驟僵,眉頭用力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