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酥酥從他腿上下來,腳尖沾地,竟仿佛踩在棉花上般,找不到著力點,每走一步都是飄的。
她頰溫炙手,咬牙強撐住,進到衣帽間取出干凈的換洗睡袍。出來一看,某個厚臉皮交疊著長腿坐在皮質沙發椅上,眉眼如畫,面容如玉,從頭發絲到腳指頭都淌著尊貴氣。
和剛才將她欺負到哭泣討饒的惡劣樣,簡直判若
兩人。
殷酥酥看見他這樣子,只覺氣不打一處來。她走過去,穿著家居鞋的腳,嗖的抬高,卯足力氣,往他身上一踹
費疑舟“”
殷酥酥踹完,怕被收拾,又飛快沖他做了個鬼臉,緊接著便懷抱睡袍一溜煙躲進洗浴間。
咔噠,反鎖浴室門。
噗通噗通噗通。
心臟在胸腔內狂跳著,殷酥酥心里打鼓,既有報復得逞的快感,又有忐忑不安。于是把耳朵貼在門上,細細去聽外頭的動靜。
兩秒后,聽見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靠近。
“砰砰”,外頭的男人把門敲響,沉聲道“開門。”
“不開。”殷酥酥哼了兩聲,覺得自己非常占理,“你欺負我,我踹你一腳也是應該的。”
“你剛才那一腳踹在我小腿骨上,很痛。”費疑舟的情緒聽起來很平穩,“你開門當面跟我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
殷酥酥一聽他說“很痛”,心口莫名發緊,愧疚之情也隨之油然而生。但就這么開門道歉,好像又很沒面子。
思來想去,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嘴硬,清清嗓子說“我、我要是不開呢,你能怎么樣”
費疑舟矜平自若地說“不開,我今晚就潛你。”
殷酥酥“”
他接著道“搞到你明天去不了片場,甚至下不來床。你不信就試試。”
殷酥酥“”
“我數三個數。”費疑舟站姿隨意,側身往門框上一靠,挑挑眉峰,看著對面的壁燈就開始數“一。”
“二”字還未出口,緊閉反鎖的浴室門便“哐當”一聲拉了開。
殷酥酥終究還是屈服了。滿臉僵笑,像只慢吞吞挪動的烏龜,從里頭走了出來。
費疑舟聽見響動,側頭看了眼,眼底深處逐漸漫開笑色。只盯著她看,不作聲。
殷酥酥耷拉著腦袋走到他面前,低眉斂目,態度極其好“對不起,剛才不應該踢您一腳。我十惡不赦,我罄竹難書,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
費疑舟“你就這么道歉”
“”殷酥酥迷茫地抬起眼,呆滯幾秒,嚇得條件反射般交叉雙手抱住自己,結巴道,“你你你,你還想干嘛你自己說道歉了就不潛我的。”
費疑舟輕哼了聲,俯身低頭,在她小巧粉白的鼻尖上用力咬了口,報她的一踹之仇。
聽到她痛呼,才滿意地松口,伸手把人摟懷里。
費疑舟低眸瞧著她,淡淡地說“五天之后我要飛澳門參加一個酒會,你跟我一同去。”
“啊”殷酥酥目露驚異,遲疑地問,“五天之后,具體是什么時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