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還是有哪里不對。
總覺得,這幅由他創作的以她為名的畫,美則美矣,卻少了點什么東西,未達到心理預期的高度。
煙癮洶涌如潮浪席卷,被費疑舟毫無破綻地壓下來。
他又沉默地注視了她好一會兒,驀地想到什么,于是放下畫筆,十指收攏,握住了她的腰。
大概是因為沒經歷過,殷酥酥這個被大公子選中的彩繪模特,當得著實糟糕。她太緊張,也太驚慌,肢體一直是僵硬的,始終不夠舒展,全程緊閉雙眼不敢睜開,連眉頭處的皮膚都深擰成結。
忐忑中,覺察到已經好幾分鐘沒有畫筆落下,她微怔,準備睜開雙眼看看情況。
卻冷不防被握住腰,再然后,便清晰感覺到一陣冷冽的氣流。
“”殷酥酥臉紅如火,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雙眸猛一下睜開,愕然地瞪圓。
她沒有想到,他所謂的“藝術探索”還有這種環節。
想要說什么,但話語還來不及出口,便有破碎的輕嚀先斷斷續續溢出。
幾秒光景,整個人便從最初的僵硬如石,軟成了一灘水。
唯有十指比之前攥得更緊,用盡全力揪著身下的白色畫布。
不多時,她便細聲哭起來,淚流個不停,齒尖扣住下嘴唇想要忍住破出嗓的聲音,但根本是徒勞。
他捧她在掌心,深吃而輕舐,溫柔得強勢霸道,毫不留情。
直到她在某一瞬卸力,十指虛脫般放松,他才勉強垂憐地饒過她。
淚水從殷酥酥臉頰滑落,將她腦袋附近的畫布浸染成了深
色。她完全沒了力,像只溺水很久才被撈上來的小貓,虛軟地癱倒,發絲汗濕,臉頰耳側脖子根,霞云層層堆疊遍布。
費疑舟漂亮的薄唇上縈著層很淺的水光,低眸安靜地凝視她,凝視這幅被他以吻渡入了靈魂的畫作。
片刻,他以指尖徐徐勾勒她的唇形,終于感到滿意。
接著轉過身,從衣帽架上取下西服外套,蓋在她身上,繼而便將她打橫抱起,往畫室大門的方向走去。
殷酥酥好不容易才緩過來,顧不上窘促,驚訝道“你做什么我身上都是顏料,會弄在你的衣服上。”
“弄就弄上了。”費疑舟沒什么情緒地搭話,“又不是大不了的事。”
殷酥酥瞪眼“你這些衣服都只能干洗,就算是水溶性的植物顏料也很難處理干凈吧。”
“洗不干凈就不穿了。”費疑舟低眸看向她,“我損失幾件衣服,總比你光著身子走出去要好。”
殷酥酥沉默。仔細一想,他說得確實也對,便乖乖躺在懷里不再亂動,任由他以西服將自己裹住,抱著進電梯,回三樓主臥。
費疑舟一直把殷酥酥抱到了浴室門口,然后才將她放下。
她身上本就五顏六色,這會兒又披著他過分寬大西服外套,瞧著頗有幾分滑稽。
他伸手捏了捏她紅潮未褪的耳垂,柔聲道“你身上的各種顏色,清水就能洗凈。”
“可是”殷酥酥有點不理解,晶亮水潤的眸望著他,“你花了那么久才畫好的彩繪,這就讓我直接洗干凈了。都不用拍個照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