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表情里,有她皺著眉頭生氣的,有她笑彎了眼眸的,有她做作撒嬌的,也有她高潮時刻媚得蝕骨的。
有時她在夢里,有時,她甚至會從虛幻的思維里出逃,進入他的現實世界。
像個縹緲的女妖,巧笑嫣兮,勾引他墜向深淵。
而他每次一伸手,她又會煙霧般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仿佛不存在佛羅倫薩夜雨下的那場重逢,仿佛她從始至終,依然是那場困了他九年的迷夢。
她時時刻刻折磨著他的神經,吞噬著他的精神,讓他所有的定力,自制力,理智,都變成了笑話,猶如沾了毒癮的癮君子。
他想盡快回來,盡快見到她,于是將所有行程壓縮到了最短,每天工作至三更半夜,甚至通宵達旦。
好在,回到這里,重新觸碰到她擁抱到她,終于又一次確定她是真實存在的。
是真實屬于他的。
夜風忽起,吹散了浮在天上的團團濃云,月亮露出半張臉,灑下清幽幽的光。透過公寓的落地窗,溜進來絲絲縷縷,將滿目寂靜的黑照亮些許。
費疑舟借著月色打量懷里的人,她也仰眸在看他,兩頰色澤潤而紅,雙眸濕漉漉的,像是在森林中迷路的鹿,呼吸急促,克制地小口喘氣。
他指掌摩挲著她的脖頸,上滑些許,輕撫過她的臉,柔聲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想我沒有”
殷酥酥靜了靜,終于點點頭,垂眸細弱地輕應一聲“嗯。”
費疑舟唇畔微勾,滿意又懶漫地笑“果然。剛才不老實,要親過嘴巴才會軟。”
“成天沒個正經樣。”她被他語言戲弄,臉色霎時更紅,輕啐了聲,又摟著他的脖子將臉枕進他頸項,低聲問他,“要提前回來,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費疑舟側頭輕咬她的耳垂,惹來她敏感地輕抖,方才柔聲答“提前說了,就沒有這樣的驚喜。”
殷酥酥眨了眨眼,又道“我也剛從廣城回來。你就不怕我不在家,你這么急匆匆沖過來,結果找不到人”
費疑舟“你的行程我每天都會問阿生,阿生會告訴我。”
殷酥酥被嗆了下,瞪大眼睛道“你之前讓陳志生來保護我,該不會是為了在我身邊安插個移動監控吧。”
“我可沒這意思。”
費疑舟說話的同時,抱起她,邁著步子坐回沙發上,將她面對面放在腿上,淡淡地說,“只是我確實很想你。你平時又忙,偶爾回不來信息也接不到電話,我只能問阿生。”
殷酥酥聞言,嘴角弧度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心里溫暖,連帶著嗓音也膩幾分,攬住他的頸項貼近他,嗓音輕輕“好吧,勉強相信你。”
她靠太近,呼出的氣息縈繞在他鼻尖,是種混著糖果味的香味。
像是橘子
費疑舟微挑眉,指尖把玩著她的耳朵,淺啄她的唇瓣,道“你嘴里很甜,剛才吃過糖”
嗯。”殷酥酥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頭,“橘子口味的水果糖。”
“嘗出來了。”費疑舟口中懶耷耷地應著,手摸到她后背的凹凸地帶,指尖隨意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