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費疑舟不接她話,余光瞥見什么,攪面的動作倏忽停住。下一瞬,他眉心擰起個漂亮的結,面勺丟一邊,微躬身,一手拿筷子,另一只長臂環住她細軟腰身,摟緊了,略微用力,往上一托,不費吹灰之力,單手便將她給一把抱起。
殷酥酥愣住,不知他要做什么,身體懸空的剎那只感到心慌,下意識伸出雙手攀住他脖頸,瞪眼驚呼“你干嘛”
費疑舟將人放在面前的料理臺上,垂眸掃過兩只光禿嫩白的小巧腳丫,靜半秒,又撩起眼皮看回她臉蛋,淡淡地說“為什么光著腳不穿鞋”
“剛才進來之后急著找你,忘了”
他離太近,她心跳錯漏好幾拍,臉明明已經泛熱,但她不想暴露自己被他左右心緒,強行鎮定地仰起臉,傲慢道“反正開了暖氣,地上也不會涼,你少管我。”
費疑舟聞聲,抬指輕叩住她下頷,然后緩緩沿著她脖頸曲線往下滑,語氣慵懶而玩味兒“這么喜歡光著。”
殷酥酥怔了怔,還沒意識到他這句話是什么含義,便感覺到他手指往下,已經摸到她裙子的領結。
他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物,兩只手騰出來,眼睫低垂著,視線直直落在她領口的結上。然后,十指并用,捻住領結的兩端,慢條斯理地往兩旁扯。
結松開,收攏到頸項的領口失去了收束力,略微敞開,露出小片瓷白的脖頸皮膚。
那樣的白,像飄落人間的雪,又像還沒有被涂鴉過的白色墻面
不對。
注意到她脖頸根部幾粒淺淺的紅莓印,費疑舟眸色忽深,很輕微地瞇了下眼睛,食指指尖,輕柔而憐愛地撫上去,身體里的多巴胺劇烈分泌,涌現出前所未有的迷戀。
怎么會還沒有被涂鴉過。
他記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他狠狠寵愛過她的全部。
他嗅過她的發絲v,嗅過她的臉頰,嗅過她的唇。吻過她甜美的舌,吻過她嬌嫩的腿心,吻過她的十根瑩潤可愛的腳趾。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大約是急于去求證,也可能是解開該死的領結已經耗光了耐心。費疑舟如玉的面容冷靜平和,十指卻兀然下勁,將裙子前排的紐扣一粒不剩地扯落。
伴隨著殷酥酥愕然的低呼,珍珠扣亂七八糟落在了地上。
那些聲音刺激著費疑舟的感官。
她的聲音很動聽,嬌媚柔弱,珍珠扣落在地上的聲音也很動聽,嘈嘈切切,像山間寒夜陣陣的急雨。
種種,種種,都讓他忍不住想把她碾到碎。
“”身上涼意突襲,殷酥酥臉通紅,悶哼了一聲,脖頸高高揚起,烏黑的長發在腦后無助地垂蕩。
感覺到莓果被裹舐,像陷進了溫熱的果凍池。
灶上的烏冬面已經開始沸騰,面湯上下翻涌,水深火熱。
費疑舟摟緊懷里的姑娘,她臉色如火眼眸濕潤,吻痕交錯遍布四肢百骸,有種凌虐又妖艷的媚態,如此之美,是他創作至今最滿意也最偉大的杰作。
“阿凝”混沌的意識里有聲音傳來。
那樣輕,那樣輕,柔柔地呼喊。
而他沉湎于極致的心理滿足中,根本不想醒來。
想要一直擁抱她,想要一直親吻她,想要一直吞噬她,甚至想要和她結合著被龐貝的火山熔巖席卷包裹,成為化石,同世界一起毀滅,與時間一起永生
“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