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推辭不過,默默收下。
禮物送完,剛好服務生也開始走菜。
用餐的過程還算和諧。
殷家二老緊著兩個小年輕,生怕他們趕路餓著,時不時就拿公筷給他們添些菜,順帶也在不經意間詢問起費疑舟的個人情況。
都是殷酥酥提前押的題,什么存款啊,年收入啊,房產車產情況。
大公子謹記著老婆給的標準答案,應對自如。
用餐至尾聲,費疑舟紳士地向在座長輩打了聲招呼,離席去包間外上洗手間。
殷酥酥側耳細聽著那陣沉穩的腳步聲,待人走遠,方抬起眼簾望向雙親,有些忐忑地輕聲問“爸媽,你們覺得他怎么樣”
“小伙子不錯,有文化有內涵,素質也高,家教也好,看著是
個靠譜人。”殷自強喝了口茶,忽然又輕聲嘆出一口氣,“只不過”
聽見這聲轉折詞,殷酥酥瞬間緊張起來,追問“不過什么呀爸”
殷自強沉吟了會兒,笑“沒什么。”
“沒什么你嘆什么氣,故弄玄虛的。”張秀清數落了丈夫兩句,轉而又朝女兒一笑,柔聲說“我跟你幾個舅舅姨媽、叔叔姑姑都打過招呼了,挨個兒上門拜訪太折騰人,媽媽這邊,你和小費只用去大舅家,舅舅姨媽們都在那兒等你們。你爸那邊,你們只去大爸那兒就成。”
殷酥酥知道老媽是在替她著想,膩膩歪歪貼上去,在張秀清臉上蹭,“媽媽最疼我了。”
“去去去。”張秀清寵溺地點她腦袋,“化了妝離我遠點,蹭我一臉粉。”
沒一會兒,費疑舟去而復返,四人齊齊從包間離去。
出門時經過前臺,殷自強說了句“靜夜思包間買單”,繼而摸出手機準備付款。
服務生在電腦上查詢了下,笑說“您的餐費已經付過了。”
殷自強怔在原地,狐疑間猛想起數分鐘前準女婿離開包間的背影,拍了拍腦門兒,懊惱地恍然大悟。
蘭夏很小,殷家大舅家住蘭夏郊區以北的殷洼村,距離蘭夏市區約五十分鐘的車程。吃完飯,殷家二老先將兩個孩子的行李送回家中,之后便帶著殷酥酥與費疑舟前往殷洼村。
出發前,大公子出于良好的家教與涵養,主動請纓充當司機,無奈被殷家二老齊聲拒絕。
殷自強擺了下手,說“殷洼村那地兒在山里,下了國道就全是土路,難開得很,你和酥酥一起坐后面吧。”
“就是。”張秀清也從旁附和,面上笑瞇瞇,“小費你坐后邊,看看咱們蘭夏的地貌風景,黃土高坡。”
蘭夏以西是片遼闊戈壁灘,國家這些年雖已投入了大量的財力人力植樹防沙,但收效甚微,一起大風,整座小城便顯得灰蒙蒙的,沙塵彌漫。
驅車一路向北,越是往外走,視野中的綠色便越少,行至郊區地帶,公路兩旁便只剩下光禿禿的貧瘠山色。
費疑舟安靜地坐在長安suv后排,目之所及,盡是成片的枯寂與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