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要搬個家過去,哪用得著他的私人飛機。
然而這番話聽在費家大公子耳朵里,重點卻完全跑偏。費疑舟聽見那句“萊格賽750”很高調,低眸琢磨兩秒,接著便說“過兩天清嶼就要回國,到時候我借用他的灣流親自送你。”
殷酥酥“”
殷酥酥差點要吐血。心想這就是頂級豪門話事人的理解力嗎,覺得萊格賽高調,售價低點的灣流就低調了
殷酥酥沉默了整整十秒鐘,才面露微笑,說“真的不用,不用私人飛機,也不用你親自送我過去,我自己完全可以。”
說完,她便飛快轉移話題,完全不給大少爺繼續堅持的機會,“哦對。你說你二弟要回國了,那他是不是會來跟我們見個面”
“嗯。”費疑舟莞爾,輕吻了下她的眉心,“還有蘭因。”
“三小姐”殷酥酥也跟著笑起來,興沖沖道,“之前我和小六聊天,聽曼曼說,蘭因性格特別好,是個溫柔得像水一樣的姑娘,我還挺期待跟她見面的。”
“蘭因性格的確溫和,清嶼會稍微冷淡一些,他們兩個人常年待在東京,和家里的兄弟姐妹聯系較少。”費疑舟替她捋起耳邊的
一縷碎發,笑意清淺,“不過你不用擔心,費家孩子都是有分寸有禮數的,即使性格合不來,他們也會對你尊敬有加。”
殷酥酥聞言眨了眨眼,貼他懷里,嬌氣地小聲嘟囔“我才不在乎跟其他人合不合得來,你跟我好就好。”
費疑舟被她孩子氣的說法惹得發笑,吻她唇,柔聲低哄著說“你可是我的心肝,我當然跟你好。跟你天下第一好。”
兩日后。
天氣陰,秋雨綿綿,幾輛纖塵不染的純黑色賓利商務車從京城市中心駛出,呈一字隊形排列,靜謐無聲地駛向北郊。
數十分鐘后,為首的賓利車在一處私人陵園前緩慢停下。
停穩,副駕駛席一側的門被推開,一名穿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低眉垂首落了車,于細雨中撐開純黑色的玉骨雨傘,行至后座車門前,朝車內人恭恭敬敬地道“二少爺,到了。”
后排車窗半落,一只指骨如玉的手夾著定制香煙,懶漫而優雅地搭在窗沿上。聽完私人管家的話,那只手隨意撣了下煙灰,收回去,將煙頭戳熄在煙灰缸內。
見對方掐了煙,管家立即拉開車門,將雨傘舉高撐好,確保里頭的貴公子渾身上下不會沾到半滴雨水。
這時,緊隨其后的第二輛賓利車也停了下來,身著黑色羊絨大衣的費蘭因撐著傘下了車。抬眸剎那,正好瞧見自家兄長的身影出現在管家的黑色雨傘下,身姿挺拔高大如畫,遠遠望去,就像矗立在陰雨中的一株喬木。
費清嶼渾身也皆是純黑裝束,黑西裝黑西褲,就連頸間的領帶也是純黑色的蘇羅。
他深邃陰鷙的雙眸蒙著層很輕的霾,在細雨中遙望遠方,連綿的山脈起伏如梭,仿佛泡在一幅愁思里的水墨畫。
“哥哥。”費蘭因率先開口,撐著傘走上前去。
聽見這道輕柔悅耳的嗓音,費清嶼眼底的陰沉之色瞬間淡去些許。他側過頭,朝妹妹溫和一笑,語氣也還算輕松“昨晚我還專程查了天氣預報,想著沒雨才定在今天帶你來,誰知道剛一出門,雨就下來了。”
“天氣預報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率。”費蘭因極輕地嘆了口氣,“細雨如絲,倒也應景。”
費清嶼知道妹妹又在思念過世的父母,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兒。他伸出手,輕撫過費蘭因柔順的黑色長直發,淡淡地說,“難得回來看一次爸媽,開心點,不然爸媽在天上看見你愁眉不展,會以為你過得不好,不放心。”
感受到哥哥的手掌溫度,費蘭因微側首,眷戀地輕蹭兩下,朝他柔柔一笑“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