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蘭因聳聳肩,做了個很夸張的表情“第一次知道。”
兩個姑娘聊了會兒小貓,片刻,殷酥酥忽然想起什么,遲疑地試探道“蘭因,今天我和你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讓清嶼不高興了”
費蘭因面露迷茫,不解地反問“為什么這樣說”
“感覺他來我們這兒,整個人不是太開心的樣子,也不想和我們聊天說話。”殷酥酥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旁人偷聽去似的,愧疚道,“我這人有時候比較大大咧咧,說話做事可能不是太注意,怕有什么地方讓他不自在。”
費蘭因噗嗤一聲,笑著說“你想太多了。費清嶼從下到大就這個德性,拉著臉不愛理人,一副高冷樣。你和大哥好吃好喝地招待我們,他怎么可能對你們有意見。”
殷酥酥有點好奇“二哥對所有人都這樣”
“幾乎。”費蘭因認真思索了會兒,回答,“面對我的時候,他笑容會稍微多一點,但大部分時候還是愛答不理。主要你和他不熟悉,等多接觸幾次你就知道他沒惡意了,別往心里去。”
聽見這話,殷酥酥這才稍微放松幾分,朝費蘭因笑著點了下頭,怕拍心口,“聽你這么說我才放心,不然我還以為我得罪二少爺了。”
“沒有的事。”費蘭因也抱起一只小貓逗著玩兒,口中隨意地問,“嫂子,聽小六說你喜歡做黏土娃娃”
“一點小愛好。”殷酥酥靦腆地笑笑。她對這位溫柔開朗的三小姐很有好感,順勢問她,“前兩天我剛做了一些呢,新鮮出爐,你喜歡的話,要不我送你一個”
費蘭因目露欣喜,舉起懷里的兩只小貓爪合十作揖“好呀謝謝嫂子。”
三日后。
京城某地下會所,五顏六色的燈光交織如絲,密集的音樂鼓點震耳欲聾。舞池內,年輕男女們隨著隱約扭動身體跳著
舞,乍一瞧,活脫的人間盤絲洞。
一個包廂內,幾個滿身酒氣的年輕男人正在玩骰子吹牛皮,一人懷里一個陪酒公主,贏了哈哈大笑,在身邊年輕姑娘的臉上狠親一口,輸了便煩躁地爆句粗口,扯住女孩兒的頭發泄憤似的一拽。
漂亮姑娘疼得眼淚都快沁出眼眶,卻敢怒不敢言,只能繼續賠笑臉。
小片刻光景,一局游戲結束,為首的青年隨手把骰盅扔回桌上,撂下句“不玩了”,慢悠悠站起身,離開包間往外走。
出了會所,無星無月,夜風凜凜。
盧峻蹲在馬路牙子上,邊抽煙邊玩手機網游,時不時看兩眼腕上的表,沒一會兒,一臺奔馳大g從夜色的盡頭緩慢駛來,停在了路邊,純黑色的車身不染纖塵,悄無聲息。
周圍街景分明毫無變化,但盧峻就是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壓。他瞇了下眼睛,撩起眼皮抬頭看,瞧見黑色大g后,他隨手將煙頭掐滅,抬手在眼前揮舞著扇扇風,將煙味驅散。
走到大g跟前,后座車窗關得嚴嚴實實,教人無從窺探內里玄機。
向來刀口舔血最無法無天的暴徒,這會兒也老實本分了,清清嗓子,恭敬地喊了聲“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