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柔弱美麗的一個小姑娘,此刻該有多無助。
無數種猜測和念頭自腦海中升騰而起,每一個,都令費疑舟從骨子里感到驚懼。
他低眸,死死盯著手上的手機,竟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希冀。
如果真的是綁架勒索,為什么還沒有給他打電話
亡命之徒無非就是求財,只要能把殷酥酥毫發無損還給他,他愿意用所有來換,身家、財富,甚至是性命,全都在所不惜
“老板。”突地,一道嗓音在身后響起,將費疑舟的思緒打斷。
費疑舟靜默兩秒,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收起來,回身往后看,眉眼依然漠然冷靜“有事”
何建勤垂著眸,神色復雜地問“您原定計劃是十天之后出發前往北美,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是否需要取消這一行程”
費疑舟這會兒根本沒有其他心思想其他,不太耐煩地擺了下手,冷淡道“過幾天再說。”
自家藝人忽然人間蒸發,梁靜這個經紀人自然也是心神不定坐立難安,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方面擔心著殷酥酥的安危,一方面還要擔心風聲走漏,畢竟不是什么光
彩的好事,即使自家藝人是受害者,最后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些負面影響。
值得慶幸的是,白小松的嘴巴還算嚴,直至這一天的傍晚,梁靜也沒接到任何一家媒體的騷擾電話。
晚餐時分,何建勤去醫院食堂買了三份套餐,一份托護士帶給重癥監護室里的陳志生,另外兩份則是由他自己親自送去給普通病房的兩位姑娘。
梁靜向他道謝,隨后又下意識往何建勤身后看了眼,狐疑“你家老板呢”
“心情不好,在樓下抽煙。”何建勤語氣如常。
“自個兒老婆被綁架,換成誰心情能好呀。”許小芙唉聲嘆氣,說著說著,眼眶又紅起來,“也不知道酥酥現在怎么樣了。如果真是圖財,那總得跟我們聯系吧尋仇更不可能,她性格那么好,見到誰都笑呵呵的,根本沒得罪過什么人”
“估計就是極端私生粉。”梁靜猜測,“喜歡酥酥,所以把自己的偶像給綁回家了。”
何建勤卻搖了搖頭,道“我不這么認為。”
話音落地,梁靜和許小芙都是一怔,困惑地異口同聲“為什么”
何建勤淡淡地說“我仔細看了事故現場的照片,那輛面包車是直接朝著前排撞上來,目的性很強,就是要重傷阿生。由此可以推測出,綁架殷酥酥的人之前做足了功課,知道阿生是她的私人保鏢,并且身手了得。”
梁靜被他說得一陣緊張,眉心緊蹙,道“可問題就在于,我們沒有跟其他人說過阿生的情況。”
“所以我也感到奇怪。”何建勤回話,“究竟會是誰,對阿生的背景了如指掌。”
三人正說著話,忽然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
梁靜下意識探手去摸自己的電話,摸到之后才發現聲源并非自己的手機,而是來自于不遠處。
梁靜何建勤許小芙愣了下,下一瞬不約而同轉過頭,看向了病房門外。
費家大公子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門口。
聽見手機鈴聲響起,費疑舟取出手機,垂下眼睫看向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瞬間瞳色驟凜。
費疑舟滑開了接聽鍵,竭力穩住略微發顫的聲線,輕聲試探“酥酥”
聽筒那頭陷入了一陣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