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夜晚蟬鳴陣陣。慎叔知道自家大少爺自幼五感敏銳異于常人,夏季時分受院子里的蟬鳴叨擾,極易失眠,早便吩咐了費宅的傭人每晚九點鐘準時將樹上的蟬悉數捉去。
這會兒園林深處全是人,一把年紀的慎叔行動不利索,只能站在樹下充當指揮,年輕些的傭人則紛紛搭了梯子爬上了樹,開始他們夏天晚上的必備活動抓知了。
一個剛來不久的年輕家政手上動作忙不停,忽地想起什么,轉過腦袋壓低聲,對身旁的同事說“對了。晚上的時候我看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一起回來,大少爺臉色瞧著不好看。他們是不是吵架了呀”
同事姓秦,在南新費宅已經干了七八年光景,是這兒的老人,大家伙都習慣喊她秦嬸。
聽了新來家政的話,秦嬸邊揚臂一揮,麻利地將一只知了捕入網中,邊隨口回話“不大可能。”
家政姑娘不解,狐疑地皺皺眉毛,道“夫妻之間,吵架不是很正常嗎,為什么不可能”
“別的夫妻吵架拌嘴是挺正常,可這事兒放在咱們大少爺和大少奶奶身上,那就不正常了。”秦嬸回憶了一下,道,“我一直在這個家里做事,他倆結婚這么久,我幾乎就沒看他們起過爭執,一點兒不夸張。”
年輕的小家政著實是震驚了,不可思議“世界上還有不吵架的兩口子那他們倆生活在一起,都不鬧矛盾的嗎”
“矛盾當然有,不過誰告訴你有矛盾了就一定要吵架。”秦嬸扭頭看向身旁的家政姑娘,眉宇之間別有深意,“咱們大少爺是個有智慧的年輕人,處理夫妻之間的小摩擦,自有他的法子。”
家政姑娘聽完很是好奇,湊近幾分“什么法子”
秦嬸笑,篤悠悠地回答“當然是既不傷和氣,又能增進小夫妻感情的法子。”
樓下的院子里眾人合力齊捉蟬,熱熱鬧鬧,同一時間,三樓主臥的浴室內也不清凈,熱氣彌漫,春意盎然。
殷酥酥身上的高定禮服早就成了幾縷破布,扔在浴池外的地面上。
花灑沒關過,水流傾瀉,溫熱得有些燙人,但比水流更熾燙的是男人霸道又熱烈的吻。
她被費疑舟摁在浴室濕漉漉又光滑的墻壁上,目眩神迷耳根羞紅,像暴風雨中一朵被肆意吹打的花,嬌艷欲滴又無抗爭之力,只能為他沒有保留地綻放,任由他恣意妄為。
今晚的紳士,連吻都吝嗇溫柔,給予的樣樣都暴烈野性,她甜軟的舌被誘哄著卷入他口中,吮得舌根都隱隱生疼。
殷酥酥蹙眉嗚咽,怕得直往后躲,但此時他強硬蠻橫宛如變了個人,指骨玉如的大掌扣住她小巧粉嘟的兩腮,迫使她雙唇張開,在她唇齒間攻城奪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半分鐘后,殷酥酥肺部殘余的氧氣消耗殆盡,窒息感緊隨其后狠狠襲來。
她扭著脖子想掙脫開,求生般,試圖逃離他的唇,汲取新鮮空氣。
費疑舟便直接
鉗住她的下頷,將她整顆小腦袋固定住,讓她紋絲不能動,繼續狠狠地吻她。
“你放開”殷酥酥呼吸愈發艱難,臉色也憋得更加紅,像深秋季節熟透的果實。她拼盡全力從他唇舌間找到一絲空隙,淚眼迷蒙地顫聲抗議,“我都喘不上氣了”
費疑舟眉宇間神色依舊平靜而清冷,但下方的眼眸深處卻掀著驚天海嘯,欲色極重。他垂眸注視著她,食指慢條斯理碾過她完全紅腫的唇瓣,輕聲問“知道錯了么”
別看殷酥酥平日里個性溫軟隨和,倔起來也是一根筋,十頭牛也往回拉不來。
聽完男人的話,她齒尖輕咬唇瓣,只覺得滿心委屈羞惱無處宣泄,當即用迷蒙的大眼瞪著他,想也不想地便回道“我又不知道李導喜歡女孩子,不知者無罪,我有個鬼的錯。而且你光憑眼神就斷定人家對我有意思,會不會太武斷了”
費疑舟應聲,語氣聽著居然十分散漫而溫和,“我喜歡你,所以我知道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我想要你,所以我知道想要一個人的眼神。那個李嬌對你目的不純,這是男人的直覺,不會有錯。”
殷酥酥無語,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四肢并用地掙扎起來,紅著臉蛋軟綿綿地推搡他,道“你給我出去,我明天還有個節目要錄,沒時間也沒精力陪你發瘋。”
話音落地,他不禁很輕微地挑了下眉峰,俯身輕咬住她紅潤細嫩的耳垂,低語道“你難道覺得我剛才說的話,是在開玩笑”
殷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