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一男一女獨處,名譽受損的都是女方,到她這兒,反過來了。
且只看結果,說這是她一手策劃的,可比聞人驚闕策劃的可信多了。
要不怎么這么巧,她的腿受傷了呢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賴上聞人驚闕
聞人驚闕不接話,在心底將前些日子聽聞的流言過了一遍,又想起撞鐘和尚說的那些話,眸光低轉一周,道“縣主放心,回京后,聞人必將事情澄清,并把動手之人繩之以法。”
江頌月點頭,就在此時,馬車忽地再次劇烈搖晃,聞人驚闕上前扶住她,接著“噗通”一聲重物倒地聲后,馬車晃悠悠地停了下來。
破碎的紗簾外,奔波甚久的馬兒終于力竭,臥倒在地。
江頌月望著馬兒身上凝固了的污血,心有不忍,轉過臉道“下去吧,咱們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
她不擅長辨認方向,但能看出兩人處在深山。
日頭將落,天黑后路更難走,萬一再碰上野豬之類的,一個傷了腿的姑娘,一個文弱書生
還是先離開馬車,避開可能尋來的刺客,找個安全的地方過夜吧。
江頌月說完,聞人驚闕再次沒了反應,只是望著馬兒的方向,眉頭微蹙,眸中浮現出一層迷茫。
“五公子”
聞人驚闕轉過臉,目光虛虛從她臉上掃過,道“縣主所言在理。”
他扶著車壁向外探身,動作很慢,有些許的不自然。
就在江頌月懷疑他是不是受了傷時,他順利落地,而后轉過身,貼心地向著自己伸手。
只不過這手離江頌月遠了些,看著像是出于禮數來扶她,又沒幾分真心,敷衍了事一般。
江頌月拿不準他是什么意思,前不久在馬車上不是都幾乎抱住她了嗎
可人家現在不愿意扶了,她也不好說什么。
她是喜歡聞人驚闕,但也謹記祖母的教誨,不論何時,都不能自輕自賤。
江頌月用雙臂撐著車板往外挪動,聞人驚闕的手這才向著她的方向遞近。
她抿抿嘴唇,主動遞去臺階,“男女有別。五公子幫我尋根樹枝,讓我撐一下便可。”
這要求足夠簡單了吧舉手之勞而已。
可讓江頌月沒想到的是,聞人驚闕忽而一笑,語氣無奈道“聞人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頌月“”
不會吧他總不會也是賀笳生那種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林里,要暴露本性了
“我的眼睛”聞人驚闕似有所覺,緩慢開口,“實不相瞞,在下的眼睛出了問題,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線,就連縣主的方位,都是靠聲音辨認的。”
江頌月大驚,倉促間想起先前對話時,他的沉默與異常的反應。
那些異樣在這時全都得到合理的解釋。
江頌月連忙拖著疼痛的小腿往外挪動。
到了聞人驚闕面前,她舉起手晃了晃。
“縣主離得很近,稍微能看見一點影子。”
江頌月再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
聞人驚闕道“看不清,不過我猜是二。大家似乎都愛比劃兩根手指頭來試探別人。”
江頌月本來有些慌亂無措的,聽他平靜中帶著打趣的話,心頭略松,跟著安定了幾分。
她重新比劃起數字,再問聞人驚闕,他道“看不清,也猜不出來。”
“什么時候開始看不清的啊”
“濃霧入眼時,我就覺得雙目刺痛,當時未放在心上,是馬兒慢下來后,逐漸開始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