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道“就如同那位管理文書的賀大人,我去取時,他都再三為難,還”
聞人聽榆皺起眉,面露隱怒。
“還什么”江頌月急聲追問。
“沒什么。”聞人聽榆牽強地笑著,“沒事,不過是多看了我幾眼,那眼神讓人不適。”
是多看她了,只不過是在她沖人笑了一下之后。
江頌月聽后抿緊雙唇,半晌沒出聲。
賀笳生前腳高中,后腳就把江家貶低到塵泥中,入了大理寺,會看不起瞎眼的聞人驚闕,完全有可能。
這樣品性低劣的人,知曉她與聞人驚闕要成親,起了攀比心思,肖想起聞人聽榆,也是做得出來的。
江頌月心中又恨又酸。
恨的是賀笳生,酸澀是為聞人驚闕。
原本大理寺人人敬畏的少卿,一朝落難,竟然要遭賀笳生那等小人的為難
江頌月心中火氣無處可出,憋了半晌,最后全部化成對聞人驚闕的憐愛。
待到暮色加重,聞人聽榆終于要離開時,她甚至讓人準備了食盒,讓聞人聽榆帶回去轉交。
聞人聽榆內心迷茫,但面上不動如風地接著了。
回到府中,正是掌燈時分。
聞人聽榆連自己的小院都沒回,徑直去了兄長那,將今日事情一一講述。
當然,她用了點小小的話術,“五嫂正覺無趣,拉著我說了許多話,我才回來晚了。我與她說好了,咱們族中親戚眾多,成親后,由我帶著她認人。”
聞人聽榆邊說邊打量聞人驚闕的神色。
后者眼盲后無法看書,便讓人尋來前人刻錄的竹簡,閑暇時摸著竹簡,也能讀上幾本書。
此時他于燈下溫柔一笑,道“她與你能有什么話可說過去聞人雨棠嘲諷她時,你可沒為她挺身而出過。”
聞人聽榆心頭一動,連忙道“五哥你知道的,我素來不愛沾外面的風風雨雨。我若知曉你那么早就在意五嫂了,定會幫五嫂出頭。”
聞人驚闕嘴角微揚,摸著竹簡沒再說話。
聞人聽榆從來都看不懂這個兄長,不知道他是真的早就在意江頌月,還是為了已定的婚事故意這么說的。
暗自琢磨了會兒,她偷覷著聞人驚闕古井一般沉靜的雙眸,決心不管是真是假,都配合著他。
“我以后會護著五嫂的。”她將披著的薄絨披風脫下,折疊整齊后放在書房中的小榻上,再將江頌月讓她帶來的食盒往聞人驚闕手邊推了推,道,“五哥,這是五嫂給你的,還有她借我的披風,左右你倆要成親了,我就偷個懶,直接把它擱五哥你這兒了。”
說完不見聞人驚闕有反應,聞人聽榆等了片刻,再低聲央求“五哥,我真的不想去宮中。”
聞人驚闕終于開口“我瞎了之后,就是個廢人,求我有什么用”
他語氣散漫,在聞人聽榆開口前又道“再者說,我們屋里,你五嫂才是做主的那個,求我,不如求她。”
聞人聽榆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沒成親就“我們屋里”了還把事情都交給江頌月做主
她有點無法想象,將這句話細細拆解琢磨后,小心翼翼問“五哥說真的”
沒有回答。
凝神等了片刻,聞人聽月暗吸一口氣,恭敬地行禮,道“小妹知曉了,多謝五哥。”
反正沒有別的法子,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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