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里面,夜間有事就喊我,省得你一個人起來,再摔著了。”
聞人驚闕默了默,點頭妥協“好,都聽你的。”
等江頌月背著他脫下外衣,同手同腳地上榻時,外側床褥上還殘留著不屬于她的體溫,猶若無形的蒸汽,將她環繞,從細小的毛孔侵襲進骨血里,讓江頌月心尖直打哆嗦。
她再將圖冊放到枕下,剛要脫手,聞人驚闕又說話了。
“我們成親了,可以有肌膚之親了,是嗎”
江頌月手一抖,春宮圖冊差點從榻上滑下去。
她滿面通紅,羞恥得無以復加,只勉強從齒縫里“嗯”了一聲。
“我想”
想什么江頌月腦子里亂糟糟的,想洞房你眼睛都看不見了,怎么洞房
她是可以主動,但不要著急,她還沒想好怎么開始。
再說了,不都說真正腹有詩書的讀書人說話做事很委婉、很文雅嗎那種事這么丑陋低俗,怎么可以從聞人驚闕口中直白說出
成親真的能讓人有這么大的改變嗎
早知道
“你的腿”
江頌月腦袋嗡嗡的,懵懂重復他的話,“腿、我的腿”
她看見聞人驚闕掀開被褥,骨節明顯的寬厚手掌朝她膝上探去。
只是碰碰腿而已,圖冊上要碰的地方更多呢。
所有夫妻都要這樣,他們已經成親了,她要接受,得忍著不能推拒。
江頌月不敢看聞人驚闕的臉,身軀緊繃,目光緊鎖著那只大手,隨著它轉動。可在它摸索著將覆到膝上半尺位置時,她終是無法直視,咬著唇閉上了眼。
手掌如云朵般輕柔地覆上,江頌月心頭一顫,瞬間抓緊了床褥。
驚怕之中,上下牙齒一錯,差點把她嘴唇咬破。
她拼盡全力忍住沒動,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江頌月覺得聞人驚闕的手越發的灼熱,也越發的沉重,她身上那層輕薄光滑的雪緞幾乎要在他掌下融化。
她想喊停,想推開聞人驚闕躲避,但一股股酥麻震顫感從觸碰點散發出來,襲遍四肢百骸,讓她渾身發軟。
江頌月心口劇烈起伏著,在那只手隔著寢衣繼續往下滑動時,終是沒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吟聲,渾身顫抖起來。
這聲音太羞恥,她立即捂住了嘴巴,可已經晚了。
被揉皺的寢衣上,那只手停住,隨后離開。
“我”聞人驚闕遲疑,“弄疼你了嗎”
已經這樣了,江頌月沒法強撐,縮起雙腿用寢被壓住,捂住嘴巴一個音節也不愿意發出。
聞人驚闕靜靜等了等,在如泣如訴的呼嘯夜風響了會兒后,似是默認了這事,溫聲道“我聽御醫說你的腿已經痊愈了,怎么還有不適要不明日再請御醫來看看”
江頌月因捂著口鼻,臉憋得通紅,在窒息的前一刻,她松開手大口喘起氣來。
急促而緊張的喘息聲徹底無法壓制,伴隨著拼命抑制著的驚懼的囁嚅聲,在帳中回蕩。
“”
聞人驚闕沉默。
片刻后,他道“先前你小腿受傷,礙于男女之別,我不好查探。現在你我已是夫妻,我想親自查探下你的腿傷,按御醫說的給你揉按揉按”
抱著雙膝強忍情緒的江頌月怔愣住了,驚愕地抬起頭來,濕潤的眼眸看向床榻內側的聞人驚闕。
他雙目越過自己,落在床尾的春凳上,面帶歉意道“頌月,是我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讓你不舒服了嗎”
江頌月“”
他說的肌膚之親是指這個
腿,前面說的是要給她按腿
她那會兒想的全是圖冊上的事,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