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了會兒,江頌月道“拋開這些不談,你以后一定還會在別的事情上在欺瞞我。這樣吧,萬一這回是我弄錯了,你就當我是為以后的事提前生氣了。”
聞人驚闕聽笑了,“還能這樣”
“那你接受不接受”
聞人驚闕閉著眼反省了下自己,只需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確信自己極其需要這個,遂道“行。”
解決了窘境,江頌月滿意了,心情好了許多,偏頭看了聞人驚闕一會兒,翻身下床端了茶水喂給他,然后躺平了,道“睡覺。”
兩人都安靜
下來。
半盞茶的時間后,江頌月忽地睜眼,翻身向里,往聞人驚闕身上拍打了一下,惱聲道“你以后還想騙我”
聞人驚闕“”
他閉上眼,假裝已經熟睡。
翌日,江頌月早早醒來,快速梳洗后,來不及用早膳,就帶著侍衛去了緣寶閣。
先查這兩日的帳,解決些小麻煩,又去找錢雙瑛敘舊,回府時已近傍晚。
長琴見了她很是驚詫,“少夫人怎么回來了”
江頌月比她更詫異,“我不回來,那該去哪兒”
不能因為昨日欺負聞人驚闕,今早沒幫他更衣、照顧他用早膳,就要被攆出國公府了吧
長琴聽她誤會了,忙解釋“五公子往江府看望老夫人去了,奴婢以為少夫人也要去的。”
江頌月根本不知道聞人驚闕去了她家,驚訝后靜了會兒,道“不管他。”
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他有那么靈敏的感官和深重的心思,難道還真能在途中遇上壞人被騙走嗎
江頌月不想理聞人驚闕,昨夜沒睡好,她想進屋去歇會兒,長琴見了,又道“今早奴婢收拾床鋪,見榻上多了床夏日單薄的褥子,可是少夫人覺得夜間冷了,自己拿出來的”
是江頌月拿的,她沒注意,裹著就睡著了。
原來是夏日的薄被,難怪一覺醒來,又與聞人驚闕躺一個寢被里去了。
想起昨夜,她又摸摸嘴唇,轉過臉道“是冷了,換換床厚的吧。”
長琴依言去了。
被這一鬧,江頌月沒心思小睡了,看著飛速轉暗的天色,心里還是有點放心不下聞人驚闕。
怎么這么晚還不回來
她擔心,又不想表現出來,讓人提早把藥熬上,自己去了前院的湖邊,假裝是在那散心。
等到府中下人開始掛燈,聞人驚闕才回來,拿著支竹杖“篤篤”試著路,身后跟著捧著狐裘的木犀。
江頌月遠遠瞧見狐裘就認出是祖母準備的那件,想了想,折了支早開的梅花踮腳走近,在木犀望見她的第一眼,豎起手指示意他噤聲停步。
木犀得令銷聲。
江頌月沒想到聞人驚闕今日會外出,先往他臉上瞅,再看他嘴唇,兩處都沒見昨日痕跡,心里才放松了些。
她特意躲在避風的角落,等聞人驚闕走過去了,走近問木犀他今日都做了什么。
“陪著老夫人用了午膳,午后試狐裘,肩膀處稍微窄了些,老夫人讓繡娘當場改了”木犀一句句道來。
總的來說,聞人驚闕出去這一日就是陪老夫人解悶,過得十分平淡。
“一整日都在我家陪祖母”
這么賢惠嗎
木犀當兩人鬧了別捏,以為江頌月是在查聞人驚闕的行蹤,仔細回憶了下,道“公子不曾去別處,除了回程的時候遇見小侯爺,閑談了幾句,誰也沒見著。”
江頌月“嗯”了聲,接過狐裘回了凝光院。
原本她因為聞人驚闕記得昨日她說過的話,今日特意去陪祖母試狐裘,心里挺高興的,想著今日可以對他和善些。
可等她邁入屋中,踮腳走近聞人驚闕,要說的話還沒醞釀出來,心中又生懷疑。
按木犀的話,他這一日只在江府停留過,來回路上全程未下馬車。
江老夫人聞不得刺激氣味,以前江頌月要去拜佛,都是躲去宅院偏角處焚香。她不在府中,應當不會有旁人燃燒香火的,那么,聞人驚闕身上淡淡的寺廟香火味,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