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說話,翻過身,摸到聞人驚闕的手敷衍地拍了拍。
拍了兩下,聞人驚闕手一抽,躲開了她,遲疑道“你真是月蘿”
“不是我還能是誰”江頌月忍無可忍,“你希望是誰”
“沒希望是誰。”聞人驚闕笑了下,道,“今日午后余望山闖了進來,我以為是月蘿你呢。幸好腳步聲不一樣對了,月蘿,你趁我睡著出去做什么了”
江頌月氣不打一處來,惱道“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的話,跟著我的侍衛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分明就是他讓人暗中跟著的。
目的是為她好,她承情,可聞人驚闕明知故問,拿這個來奚落她,她忍不了。
質問了他一聲,江頌月拂了下散亂的鬢發,兇道“我現在對你十分不信任,你安靜點,少惹我心煩。”
廂房中安靜了會兒,聞人驚闕幽幽的聲音傳來,“以前聽人說,有些姑娘成親后會變得格外兇蠻,原來是真”
“騰”的一下,江頌月掀被坐起,怒瞪著內側的聞人驚闕。
聞人驚闕識趣地息聲閉眼。
確定他不會再開口了,江頌月躺下,聽著山寺外呼嘯的寒風,繼續琢磨聞人驚闕身上藏著的秘密。
欺君之罪沒有任由線索,暫時放著,聞人驚闕騙了她什么,她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反省自身,聞人驚闕如果不是為了利用她捉拿余望山才與她成親的話,江頌月覺得自己值得被人欺騙的,只剩下二樣。
太后的疼寵、家財,這兩樣她白送給聞人驚闕,人家都未必肯收。
那就只能是美色了。
聞人驚闕貪圖她的美色都成親了,貪圖就貪圖吧,有什么可欺騙的
江頌月苦心琢磨到半夜,也沒弄明白,聽著越發嘈雜的風聲,算算時間,決定暫不想這些了,先睡下吧,明日事情傳開,得回府安慰祖母呢
才閉上眼沒多久,聽見了聞人驚闕的呼喚。
“月蘿。”
江頌月第一想法是聞人驚闕有事
要起來,可能是睡不著想說說話、渴了,或是起夜,不管是哪樣,她都該出聲,扶著他下榻的。
剛要應答,記起余望山那句話,鬼使神差地,她假裝熟睡,沒有動彈。
她聽見被衾摩擦聲,很快,一具熱騰的身軀貼上她的后背。
寺中廂房簡陋,不若府中溫暖,聞人驚闕靠過來,身上的熱氣很快把江頌月圍攏,暖烘烘的。
聞人驚闕的手也從她腰上跨了過來。
聞人驚闕很喜歡這樣抱她,兩人吵架前,常這么相擁而眠,吵架后,江頌月多加了床褥子從中隔開,沒讓他抱了。
此時的江頌月有點緊張,因為聞人驚闕沒有繼續喊她,很明顯不是有事要她幫忙,而是要趁她熟睡,做一些不能讓她知曉的事情。
趁她熟睡親吻還是什么不能見光的事情
她不介意這樣的親密行為,但是以前全部由她主導,換做聞人驚闕來,江頌月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將人推開。
她盡量放松,不讓緊張的情緒暴露在身體上。
身后的聞人驚闕已經抓住她的手,輕輕地拿出了寢被。
背對著聞人驚闕,江頌月也沒敢睜眼。
她感受到聞人驚闕在她手背的薄紗上撫了幾下。
江頌月的手背有擦傷,回來后由侍婢清洗過,上了傷藥包扎好了。
聞人驚闕的力道很輕,但因為她手背上的擦傷,帶起了一些細微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