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那會兒,兩人之中是重新燃起的翻騰欲海,這會兒則是相依偎的無盡溫情。
兩人身上都帶著殘余的清雅水汽,身軀隔著單薄的寢衣貼著,溫暖舒適。
聞人驚闕對這感受想念得很,抱緊江頌月,頭埋在她衣襟口狠狠吸了一口,毛茸茸的頭發弄得江頌月脖頸瘙癢。
江頌月揪著他后腦的頭發,道“我想了想,你不能承認是夜鴉山三當家。”
“你想我回國公府”洗刷了罪名,輔國公就不會輕易放手了。
聞人驚闕當她怕自己獲罪,抬起頭道,“不怕,承認了也出不了事,至多身敗名裂。我無所謂,只要你肯養我。”
江頌月在心里嫌棄了下他的厚臉皮,道“我想你與我一起待在我家,也想你有好名聲。”
國公府不是什么好地方,輔國公也不是個好祖父,那個爹存在與否同樣沒有區別。
江頌月不想聞人驚闕回去,更不想兩人的孩子長在國公府,也被那樣對待。
以前她想等聞人驚闕被所有人厭棄后,把他帶回江家,讓他依附著自己。
那是因為她高攀國公府,除了被聞人家嫌棄之外,沒有別的辦法能讓聞人驚闕跟她走。
也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才會有那樣的打算。
現在不同了,聞人驚闕喜歡她,什么都愿意為她放棄,只要擺脫了輔國公,兩人想住哪里都可以。
“你這人藏了許多見不得光的秘密,心思重的很,但我還是想維護住你的好名聲。”
江頌月喜歡聞人驚闕,不想聞人驚闕遭人謾罵、被人瞧不起。
她道“你把夜鴉山的事糊弄過去,就說是夜鴉山余黨栽贓你的,以后繼續做你的大理寺少卿。這樣,才不會有人敢輕視我、輕視咱們的孩子。”
“至于祖父那邊,咱們用這事威脅他,看他是將府邸看得更重,還是寧愿舍棄百年聲譽,也要困住你。”
商戶終究比不上權宦,能有更好的選擇,當然要把握。
況且,被攆出家門的罪人,聽起來不風光。
聞人驚闕廢了些勁兒把自己的名聲毀了,順勢逼得祖父對他放手,繞了一圈,江頌月要他挽救回去。
他預先提醒,“這回是你要我裝的,以后別拿這事與我吵架。”
正聚精會神思量后路的江頌月聽了,火氣一下子上來,“你的意思是前些日子吵架,都是我在無理取鬧”
“沒有。”聞人驚闕道,“不過你現在發火就有點那意思了。”
江頌月“蹭”地坐起,指著外面道“出
去。”
聞人驚闕覺得這結果純粹是他自己嘴賤折騰出來的。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明知江頌月介意他偽裝出來的假面,非得去撩一撩她的胡須,把人惹毛。
但江頌月這會兒的生氣與前兩個月的不同,柳眉低豎,杏眼圓睜,微微鼓著臉頰,樣子甚是可愛。
聞人驚闕喜歡她這模樣,逗她道“現在趕我出去,是會被祖母知曉的,到時候我可就不與你一起演戲哄她高興了。”
這下江頌月真氣著了,假裝和好哄江老夫人高興,是兩人心知肚明的幌子,也能說得像模像樣
她一翻身面朝里,不理聞人驚闕了。
聞人驚闕等了會兒,側身攏了攏她的長發,哄道“方才是說笑的,不論何時,只要你開口,我都會配合你。”
江頌月不回答。
她算是看清了,聞人驚闕就是在故意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