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醞釀了會兒睡意,聽見身后有坐起的動作和書冊翻動的聲響,江頌月心里有點奇怪,聞人驚闕睡覺前還要看書
按傍晚那會兒失控的樣子,他能在床上看得下去才怪。
“我看書了。”聞人驚闕誘哄的聲音傳來,“月蘿,你不是最喜歡我看書的樣子嗎”
江頌月“”
他在勾引她
這人怎么越來越討打了
“還不看我”再過片刻,聞人驚闕又說,“那我就到桌邊看去了,披著外衣,就著燭燈,對了,再把窗子打開,對著外面皎潔月光與白玉蘭”
江頌月抿著嘴唇,想著那畫面下的聞人驚闕,有點心動,但更多的是被看穿喜好的惱羞。
“還不理我那我真去了”
江頌月忍不住了,猛地翻過身,一把撲到聞人驚闕身上,壓著他道“閉嘴啊再說真攆你出去了”
聞人驚闕被她壓著,笑得身軀不斷地震動,手中書也掉落在了榻上。
江頌月瞧見了,覺得有點眼熟,伸長胳膊過去翻了一下,霎時間渾身漲紅,抓著聞人驚闕的手臂搖他,“你又裝正經耍我”
她知道聞人驚闕說看書是在裝風雅,意圖引誘她轉身,可至少得用什么游記經史之類的書籍吧,誰知道他拿的竟是她那本春宮圖冊
誰家翩然公子夜里不睡覺,對窗秉燭研讀春宮圖的啊
江頌月好氣啊,想起宋寡婦對聞人驚闕的形容,發現真是一點都沒錯。
這人正直溫柔的假面下,藏著一顆風騷的心
被她壓制著的聞人驚闕兩手扶著她的腰,因她的反應,笑得胸腔震動更明顯了。
翌日清早,下人們就麻利地將行囊、馬車收拾妥當了。
用過早膳,與宋寡婦和連云生道別,一行人踏上歸程。
因為心中的沉郁解除,回去的行程比來時要輕松許多,沿途官道、食宿,都被聞人驚闕個提前打理過,完全不用江頌月費心。
江頌月心情舒朗,江老夫人也開心,這么行了小半日,她問江頌月回去之后打算怎么面對京中流言。
“我與玉鏡商量過了,那什么三當家的事至今沒能查出確鑿證據,沒有證據就是假的,是別人污蔑他。”
江老夫人因這話中暗藏的意思怔了怔,看著江頌月桃粉面頰,稍微猶豫,問“玉鏡還是要回國公府”
“不回。”江頌月神采飛揚,“他與我一起待在咱們家。”
就簡單說了這幾句話,紗簾外,聞人驚闕策馬過來,挑開車簾,與江老夫人笑了笑,向里伸手。
明媚的春光映著他英挺的身姿,看得江頌月臉上發熱。
她掀著眼皮瞧了瞧江老夫人,身子一點點往外挪,在江老夫人嫌棄地擺手時,沒繃住情緒,歡快地笑了一聲,將手遞給聞人驚闕,一弓身出了車廂。
剛邁出,就被攬著腰拽到了馬背上,隨著清脆的驚呼聲,兩人一馬跑到車隊前面去了。
車廂中,江老夫人隔著紗簾張望了會兒,發愁道“玉鏡都放棄了好名聲,月蘿又要他挽回,若是玉鏡有個真心待他的管事長輩,該罵丫頭不識好歹、是個攪家精了。”
進來伺候的侍婢剛坐穩,正艷羨地眺望著外面倆人,聞言轉回頭,不解道“縣主想挽回姑爺的名聲,難道還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會被罵,什么不識大體、瞎折騰、并非良配等等,再難聽些,還能說這也想要,那也想要,為人貪婪粗鄙”
侍婢琢磨了會兒,大膽開口,“老夫人別怪奴婢多嘴,奴婢不覺得貪心有什么不好,明明能得到更好的,放手不去爭取,才是傻子。而且姑爺與縣主兩廂情愿,只要他倆愿意,那就任誰都沒有資格指手畫腳的。”
江老夫人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嗐”就一聲,道“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