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瓔微勾唇角,摟著姬洵便往外走。
在即將跨過水榭花廊那一刻,尉遲瓔剛剛松下了一口氣,懷里安靜多時的人卻突然出聲,含糊念著。
“扶陵”
尉遲瓔面色驟變,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都要走出去了,懷里這個祖宗卻出聲了
姬洵從尉遲瓔的懷里鉆了出來,發絲凌亂,臉頰透粉,眼眸略有酒意迷離之色。
扶陵幾乎瞬間明白發生了什么,他怒視尉遲瓔,“你怎么敢”
那剛剛才被尉遲瓔捂熱的柔軟冰手,又被扶陵牽了起來。方才尉遲瓔是那泣露閣的贏家,如今他卻和方懷無異,只是個無能為力的旁觀者。
尉遲瓔低下頭,神色難辨。
梁少成皺著眉看了一會兒姬洵,待認出是誰,大驚失色“這,這不是”
扶陵“少成,慎言。”
梁少成立刻閉緊了嘴,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他捂著額頭為難“怎么辦,要不先去我那里”
“不,我送他回去。”扶陵剛對梁少成說完,感覺到衣襟口被人扯了一下,他回頭一看,是姬洵。
天子的手指輕輕勾在扶陵的領口,玩鬧一般輕搖慢晃,扶陵溫柔笑笑,眼眉都有明媚的光。“怎么了不必擔心,我會親自送你回去。”
姬洵五指用力扯著扶陵,將男人拽向自己身前,為了配合姬洵的動作,扶陵低下頭。
姬洵湊到扶陵耳邊,濕熱纏綿的酒氣噴過去,繞著扶陵清醒的神智不停打轉,姬洵一句話如平地一聲雷,將扶陵的理智劈開了一道裂縫。
“你這,狗東西。”
扶陵后背一麻,他立刻有了難言的反應。為了遏制這突如其來的情緒,他怔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扶陵掩飾性地低眸,“方才,你說什么”
“狗東西,扶陵,朕說你是條養不熟的狗呀。”姬洵玩笑一般,輕輕念著。
“愛呀恨呀都很無聊,但我一直在想,像你這樣向上攀爬的欲望纏繞滿身的人,倘若朕給你機會做翰林學士,你會不會跪在地上,向朕叩首,以示皇恩浩蕩,你莫敢不從”
姬洵說完了,手掌撐在扶陵的胸口,棄如敝履一般推開了男人。
扶陵腳步慢了半拍。
像遇到了無法理解的難題。
姬洵揉了揉昏昏發脹的額頭,輕輕笑了一聲,“今日這酒是個好東西,是人是鬼,醉了便都分得清。”
世間讀書人,誰不希望入翰林,升宰相。
作為扶陵前世的初戀,姬洵一直以為扶陵是野心滔天,只為榮登帝王身側。可看了原文,姬洵才注意到
萬疏影和扶陵的緣分遠不止至交這么簡單。
姬洵笑吟吟地,拍了拍扶陵的肩膀扶陵,你想要權勢,朕恰恰是天下如今最具有權勢的人,你不必和我演出情愛難舍,等朕的旨宣你入朝為官,朕只要你做朕的不二臣。”
“若你有二心,朕”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