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朕和攝政王的情誼不必多說。”
“朕幼時便在他身邊,他陪朕一同處理政務,彼此心意相通,他不會因此記恨朕,朕也不會因為此事對攝
政王有任何偏頗。”
當然都是睜眼睛瞎說的。
梁太傅卻安了心。
畢竟陛下身虛體弱,便是想勤政,也是條件受限,仍需有人從旁輔佐,萬疏影此人是不得不用,他道“陛下大善。”
善啊善啊,希望萬疏影爭點氣,早點拍板謀反算了。
姬洵伸出手掌,凝看那被細微繁雜的線條弄得混亂的掌紋,在太和殿的金光下孤身一人,站了許久。
宮外,萬疏影神色焦躁不安,略有慌亂地遮掩著紫金蟒服下擺。
他步履匆匆坐到王府來接他的馬車上,剛進了馬車,萬疏影手掌捂著臉,半邊下顎都在顫抖。
芳歲姬洵,分明是在落他的面子
萬疏影喘著氣,抖著手,手背青筋暴起,小臂上的肌肉都隱隱顯出半分,他手指抓著衣擺,一邊生氣,還要狼狽地擋著腰腹處的不自然。
方才在朝會上,萬疏影很難熬,很尷尬,很惡心。
萬疏影不清楚他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難道是太久不曾找人疏泄,以至于芳歲身上那股香味兒和巴掌一起過來時,他就不受控制地起了淫心
芳歲帝剛剛打他的時候,那張冷艷的臉睥睨著他,掌心毫無顧忌地貼在萬疏影的臉上,萬疏影一邊覺得惡心,一邊又想不通為什么他會這樣。
太惡心了
劃拉
萬疏影迅疾出手,五指成爪緊扣來人的脖頸,來人求饒,“殿下,屬下是陳魁。”
這是攝政王府養的幕僚之一,平日負責出行陪從,在朝內有一些人脈,是特來接萬疏影回府的。
萬疏影松了手,臉色還是很難看。
幕僚陳魁掀開馬車簾子,見周圍并無其他人,坐到萬疏影對面,溫言提醒“殿下今日過于莽撞了,梁太傅其人擁簇不少,現在不是與其硬抗的時機。”
可待陳魁仔細一看萬疏影,他愣了一下。
只聽說攝政王殿下在御前和梁太傅一方撕咬的很難看,以至于被帝王當庭打了一個巴掌。
可怎么看殿下的表情,像
少女懷春
攝政王耳根處點染著如情熱的薄紅,仿佛艷梅爭相競放,含著苦寒盡處的傲然姿色。神情似有恨無窮盡,睫毛卻煽動著,嘴唇微微抿直了,不自然地翹起腿。
這是種有失體統的坐姿,殿下可是極少數時間會這樣。
陳魁啊,這。
萬疏影深吸了口氣,也不知是不是氣得難過,連眼眶都泛紅。他抻了抻衣袍,掩飾地轉移話題,“倒也不是多要緊的事情,他兒子梁少成是扶陵好友,有扶陵替我游說,梁太傅一派鬧不出多大的水花。”
“尉遲瓔為何上朝了,先帝不是免了他的朝會么”萬疏影冷嗤一聲,“芳歲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學不會看人,任是何等敗類都敢與其廝混,不過也不怨他,深宮里那點事情能教會他什么。”
啊,殿下,這怎么還為皇帝開脫上了呢這不是剛挨了個惡狠狠的嘴巴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