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覺得本王惡心”
萬疏影將舞姬甩到一邊,他擦著手,薄唇冷冷地吩咐侍衛,“將這手砍下來,本王要好好珍藏。”
“今夜其余人,全都填塘。”
領舞深知大難臨頭,她急中生智,哭著跪行到萬疏影腳邊求饒,“王爺奴活著手上才有那位的味道死了,死了便沒有了”
萬疏影立刻扭頭,目光沉沉盯她看了許久,輕聲問,“你這賤人在想什么覺得本王對天子有腌臜心思很惡心是不是”
領舞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她回憶宴席上攝政王看天子的眼神,心中有了猜測,大膽進言,“奴奴只是覺得,王爺與陛下,很是般配。”
萬疏影沉默不語。
這便是有戲
領舞跪地上,眼淚從腮邊滑落,她舉起雙手,手心向上,“奴,奴愿為王爺解憂。”
萬疏影閉著眼,鼻尖微微動了動。
良久,他道,“送下去,好好安置。”
塵埃落定,一切處理得當,已是月相高懸,京中敲了三更天的鑼。
萬疏影坐在空蕩蕩的堂內,睜開一雙平靜的眼,他想通了某些事情,急需確定。
“去請扶陵公子,說本王有事與他相商,等不得太久。”
扶陵來得很快,在下人的引路下落座在萬疏影的身側,他略略打量了一番萬疏影,笑道,“殿下心情似是不錯,可是有何妙事不妨說與我聽。”
萬疏影推心置腹,如實告知了這一妙事,
“扶陵,本王心悅芳歲。”
扶陵,“”
扶陵,“”
“殿下,何出此言。”扶陵微笑問。“扶陵記得殿下往日最是厭惡男風。”
“本王從未對誰有過那不上臺面的心思,”萬疏影回憶今日種種,加之往日重現,他下定了心,“但今日本王確定了只對芳歲有,都是男人,想必你也能理解本王。”
扶陵的臉皮像雕刻上去的,嘴角微笑的弧度絲毫沒有改變,“許是殿下弄錯了,芳歲他容貌盛極,難免叫人一時分不清男女色相。”
“怎么,扶陵公子也分不清”萬疏影手掌遮著下唇,單看那雙鳳眼是挑起來的,仿佛在笑。
但扶陵知道,萬疏影絕非是善意問詢。
扶陵低垂下眼簾,輕輕地,“扶陵不敢。”
“日后事成,我便將他好好地嬌養在養心殿,他仍舊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讓我伺候他,比旁人豈不是盡心得多。”
萬疏影說完,轉頭深深地看向扶陵,“扶陵,你我二人世代至交,親如兄弟,你說,我要怎么做,才能完成這一步棋”
扶陵迎上萬疏影的視線,他字句都念得極穩,仿佛不存在絲毫的私心“若要圈孤燕入籠,少不得要為其剪羽,殿下認為呢”
萬疏影拍了一下扶陵的肩,滿意地低笑,“當然,扶陵所言極是,剪羽之事,便由本王親自來。”
兩人談話漸到尾聲。
“殿下,”會客堂的門外,有人低聲匯報,“關外加急密信一封請殿下過目。”
扶陵起身去開了門,按照往日的習慣,他接過信紙,先自行看過內容,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卻比往日的長篇軍機戰報更讓人驚駭。
扶陵捏緊了信紙,面色復雜地轉過身,對萬疏影念出其上內容。
“旗嶺大勝,蕭崇江,不日班師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