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胤樂呵呵地回到堂屋內,蕭老夫人問起陛下的去向,他如實說了。
蕭老夫人埋怨,“你這孩子,陛下說不用,你就當真回來了”
蕭啟胤傻樂著猛猛點頭,“嗯回來了”
“罷了,回來就回來了,左右陛下也用不上你這小笨白蟲,”蕭老夫人拍了拍他,“陛下性子純善,群狼環伺,卻能如此細致入微體貼臣子,實在是難得的一顆仁心。”
“日后要盡心護衛陛下,曉得么,小白”
蕭啟胤點頭,他鄭重道,“孫兒明白”
“唉,上了年紀這記性就越來越差了,為何總覺得有事情忘記與陛下講了”蕭老夫人揉著額頭,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實在想不起了。”
什么事情
蕭啟胤的傻笑突然靜止,他愣愣地,恍然想起了一回事,
“對了,祖母,我忘了告訴陛下避開堂兄那邊了”
“別跟我提那冤家,”蕭老夫人生氣地咳了兩聲,“我去信那么久,他就守在那關外非要打勝了才回來,若非陛下有上天護佑,等他回來,老身早氣死了”
蕭啟胤連忙安撫,“不會不會,堂兄他保家衛國是正事,因為有我在陛下身邊,他很安心才想打了勝仗回來的不過堂兄他私自回京”
蕭老夫人拍了拍蕭啟胤的手,“你們兄弟幾人,數他最不是東西,真該好好罰他,一回來就追著我問京里誰家養了男妾,要把老身氣死了”
蕭啟胤茫然地抬頭,“堂兄他打聽這個做什么”
“誰知道,別提他。”
“不提不提,您消消氣”
陛下向來不愛遠走,應當不會
撞到一處。
蕭啟胤琢磨著,放下了心。
再說他堂兄身上有傷,此刻應當是在院子里靜養呢。
姬洵今夜在宴席上多少喝了點酒,在堂屋里坐了片刻,許是空氣流通不暢,他如今胸口有點悶。在蕭府后院蓮池邊走了半刻鐘,他仰頭望向天邊那一輪月,只覺月華似在天邊,又似在他眼前。
與求而不得的故土分外相似。
“哎哎,將軍,看那邊那小公子哪兒來的啊”
有人
姬洵聞聲望過去。
只見五六個人聚在一處,圍著一個糙石桌子,打著赤膊喝著大碗酒。
坐在中間的那位身量幾近九尺,肩膀寬闊,如午夜突襲的狼犬目光銳利,盛氣凌人。
長發漆黑如墨微微帶卷,此時歸攏成一束扎起,許是在家中身心放松的緣故,男人上身僅穿了一件寬松寢衣,都沒系帶,敞著胸襟露出一片被繃帶纏繞的緊實胸膛。
姬洵微微一愣。
蕭崇江什么時候回來了
蕭崇江沒說話,他旁邊那個明顯是武將的人先亮了眼,嘿嘿一笑,“哎呦,你是誰家公子啊闖到蕭府的后宅來,是迷路了,還是想認識認識這府上的主事人”
“正經點,廢話一籮筐,”穿著打扮文雅不少的楊謀用扇子敲了一下武將的頭,“別把軍里那套拿出來,將軍怎么教你們的”而且這人,他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呢就是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是誰了。
另一旁的赤膊副將放下酒碗,無意之間瞥了一眼,懟著楊謀的腰小聲驚嘆,“你自己看看,不愧是京里養出來的啊,這小模樣長得可真俊”
姬洵看著被眾人簇擁的那人。
他笑了,“府上的主事人,眼前的可是蕭崇江蕭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