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胤忙胡亂擦了把臉,悶聲點頭,“陛下盡管問,臣知無不言”
姬洵把玩手里那扳指,問他,“今日朕和常總管離開后,圍獵場都有誰出去了,各自走了多久。”
蕭啟胤想了半天,羞恥地低下頭,“臣,臣只記得攝政王和劉尚書兩個人出去了半個時辰,再回來時也是一前一后。”
萬疏影
姬洵在這沒意思的名字上停了兩秒的心思。
萬疏影的腦子是有病的,不過他那么厭惡男色,前幾天兩人那酒宴也并不愉快,想來不會是他。
蕭啟胤回身,問其余的兵衛,“陛下問話可都聽到了今日圍獵場有誰出入,你們誰還記得清楚可以直接說出來”
“若是回來時帶了傷的,也要查。”姬洵淡淡補充道,“如實說,說出一人便賞百金。”
侍衛們努力回想,一個一個蹦
出了人名,有老有少,多數姬洵都沒什么印象,顯然是在嫌疑人名單之外的。
渲公侯也出去了吧我記得是和攝政王殿下前后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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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你記錯了,渲公侯腿腳不便,他剛到圍獵場就走了,哪是和攝政王殿下不過”侍衛們對視一眼,“他們好像都受了傷才回來的。”
都受傷了
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姬洵慢慢地站起身。
另一名侍衛又苦思冥想半天,突然道,“我想起來了好像是還有個人,那人穿著的衣服太不起眼,看著像是有意避開圍獵眾人單獨活動,場內的人不覺得,可是我等在場外護佑,他獨來獨往,是有些顯眼的。”
姬洵整理好了領口,不咸不淡地問,“身量多高。”
“挺高的,看著比蕭領隊要高,”侍衛補充道,“他好像是最早出去的,剛剛所有人聚到一處找陛下時,我想起了那人好像一直沒有回來過”
姬洵語氣淡漠,將此事拍了板,“搜,不必要活的,與此人神似者,一律殺無赦。”
“遵旨”一群侍衛頓時鷹犬一般散入林中。
留下的蕭啟胤扶著姬洵,語含關切,“陛下,臣先帶您回宮吧”
“你不錯,”姬洵正眼看了一下蕭啟胤,拍了拍這傻孩子的肩膀,“想要什么賞賜,盡可以對朕提出來。”
蕭啟胤面紅耳赤“保護陛下本就是臣的分內之事怎能再索要賞賜。”
“果真不要”姬洵整理好衣襟,重新歸攏成那不可一世的帝王,他負手而立,“若是再謙,朕便真的不給你了。”
蕭啟胤的臉越來越紅,他拘謹地提出一個想法,“那,那臣倒是真有一事想求陛下”
“別學那蚊子,有事便說。”
“臣的祖母,陛下可還有印象”
“蕭老夫人朕自然記得,”姬洵回頭看他,“怎么”
“三日后是臣祖母誕辰,祖母一直心心念念陛下,如今天天食素為陛下禮佛,若是陛下肯在誕辰時出面,對祖母來說,定然勝過一切壽禮”蕭啟胤眼珠子透亮,顯然對自己能想出這么個絕妙的主意沾沾自喜。
姬洵啞然。
沒想到是這么樸實無華甚至很有孝心的選擇。
他看了眼蕭啟胤,沒忍住愛撫了一把傻孩子的狗頭,“朕應你了。”
日落之后,經歷了一天波折,卻僅僅只是手指和耳朵受傷的姬洵,出宮時的滿心歡喜化作烏有,登上護衛森嚴的車輦回了宮。
目送帝王遠去,蕭啟胤留下來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