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跪坐席間。
白催客袖子里那雀奴總惦記飛起來去搗亂,今日掙扎尤其厲害。
可惜今天怕它惹事,嬌鳳被少年在腿上系了一根小金鏈子,只能繞著白催客的手腕飛,折騰不起來了。
嬌鳳鸚鵡急得狠狠啄了白催客一口。
少年臉色冷了一下,他背過手去兩指捏了鳥喙,彈了一下小東西腦門。
煩人東西,就會搗亂。
“公子,我們要找的人好像今日并不在這里,我未曾找到與他面容類似的人。”
布扎卡輕聲耳語。
“我當然知道他不在。”白催客不耐煩,又猛地反應過來,布扎卡指的是另一個人,他匆匆掃過一遍,發現確實沒有,
“沒事,過了今日他一定會露面,就算不露面,我們也能將他帶走。”
“這位少年郎,也是使臣”
銀絲屏風后的芳歲帝壓著聲音,笑問了一句。
捏著腔調,怪里怪氣。
白催客行禮,見不得多客氣,卻也沒有失了禮數,“是,聽聞堇國的國都金雪城內人才輩出,我心有艷羨,特請大王準我來堇國一觀。”
蕭崇江坐在武將之首,他察覺到了一絲怪異,眼眸微動,瞥了一眼白催客。
他盯著瞧了片刻,心知此人并非一般使臣,又看向殿上那微微透著一道模糊人影的屏風。
有意提著嗓子,陛下又是想要戲弄誰
他不過兩日沒有陪伴在姬洵身側,盯著皇帝寢宮的人不知安排了多少,這么嚴防死守,也能讓人鉆了空子
蕭崇江手指敲在案幾上。
短短兩日,不過兩日。
芳歲帝便做了無數件事情來凌遲蕭崇江的底線,讓他心底窩著一股難言的悶疼。
而他為了那一句尊我,一忍再忍,無召請甚至不曾入宮。
換做是誰,蕭崇江都決計不肯吃這等虧,可他面對的人是姬洵。
是他捧在心口仍舊覺得不能放心的陛下。
只要姬洵不再尋死,將這身體養好了,肯安安分分在宮中做皇帝,隨便施舍他一些小小安慰。
蕭崇江硬生生地將視線從屏風上扯開,他冷眼看著對面的文臣之列。
他都可以容忍。
“為兩國邦交之誼,建文武切磋于此宴,以三局兩勝為先,優勝者便如先前所定,以神弓及良才為押”
小福子宣布,“第一場,文斗
”
“請二位得到吉簽的大人上前一步。”
共計是三輪比試。
第一輪是扶陵與布扎卡。
扶陵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意思,他受了傷,臉色有些白,與布扎卡這位瘦竹竿站在一起,兩人看著都像是有些過勞的模樣。
他幾次抬頭看向屏風之后,都沒有看見陛下是否有在看他。
堇國的群臣都捏著一把汗,本以為會經歷一場惡戰,畢竟扶陵身體不適,難免失常發揮。
誰知第一輪堇國贏了,而且是極為輕易地贏了
不論布扎卡考究什么,扶陵都不緊不慢地答了,反而是他問了一句話,直接將貞國那位名為布扎卡的學者問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