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洵指尖微動,將那幾個字擦拭干凈。
蕭崇江就站在姬洵的身后,他盯著那殘留下來的水跡看了一會兒。
“陛下瞞了我什么。”
姬洵“莫非朕還要同你匯報不成”
“你離京絕不是為了處理白催客這個人,”蕭崇江目光灼灼地凝緊在姬洵臉上,他伸出手扣壓在姬洵的頸后,拇指摩挲那一段精致脆弱的骨節。
姬洵輕飄飄地嗯了一聲,“所以呢。”
反正以現在的局勢來看,蕭崇江根本猜不到會發生什么,姬洵也并不擔心。
蕭崇江低下頭,他有意無意地磨蹭姬洵的臉頰,唇有幾次擦過了芳歲帝的唇瓣,卻并不敢真的吻上去。
蕭崇江低語,“芳歲,不準你離開我。”
這像有情
人的衷腸,卻是姬洵不愛聽的。
姬洵伸出手來,輕輕地摸蕭崇江的腰,他只是一動,蕭崇江就像渾身毛刺都被摸得炸成一團,眼神也變了個情態。
姬洵摸得漫不經心,輕聲“藏好了,別被人摸到你的尾巴,蕭將軍來私會朕的事情,可就瞞不住了。”
蕭崇江沒有反應,也沒說話。
姬洵覺得有點稀奇,他抬起頭。
蕭崇江臉色是沉的,可他的眼神又兇又熱地望著姬洵。他心底的渴求仿佛呼之欲出,只差姬洵的下一個命令,他就能順理成章地進犯。
姬洵手指點著蕭崇江的鼻梁。
“事情好多,蕭將軍快去忙,朕等著呢。”
“還有,憑你的本事,朕不信你能留下個腳印來,想惹麻煩可以,做得太明顯,你有點不討我喜歡了。”
這句話可比姬洵責罰他,還讓蕭崇江聽不過耳,他眉心擰著,沒有發作。
姬洵從袖子里抽出幾張沒用完的銀票,折在一起,他隨手塞到蕭崇江的胸口,按著他的胸膛,輕笑一聲,“喜不喜歡”
蕭崇江胸口鼓鼓囊囊,還有只白皙冰涼的手在做亂,他猛地一把擒住姬洵,追問,“陛下怎么只知道往上摸”
姬洵抽手,隨意地伸到蕭崇江的腰上去,后背都是濕熱的,摸著滿手的燙,可見此人性急,姬洵不咸不淡道,“怕摸別的地方,有人要急色了。”
蕭崇江只是挨了輕輕摩挲地兩下親近,他便如飲鴆止渴,越發難熬,上前一步去吻姬洵的臉“急么臣倒覺得自己不夠急。”
蕭崇江手臂托舉著他的陛下,將姬洵壓在厚實的桌案上。蕭崇江將姬洵的手掌握在手里,這手掌纖細如枯枝,瑩潤著雪色的白,掌心泛紅,微微地顫。
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又動手了。
他打人時自己都疼,偏要伸出手去親自教訓。
姬洵伸手掰著蕭崇江的下巴,不準他再看,“常無恩呢不追了”
“陛下想放他走,那便放。”蕭崇江專注癡迷地嗅姬洵的脖子,可姬洵不準,他如何焦躁都不敢忤逆,只能被那只瘦弱的手掌一推一送,遠離了一些。
可蕭崇江還是有些癮一般,想同姬洵親近,想姬洵碰一碰他的肌膚。就像即將渴死的人,只求姬洵施舍他最后一滴甘泉。
姬洵本想抬腿踢蕭崇江一腳。
怎么比系統還讓人煩,沒完了不成
可他剛動,腳腕上冰涼的觸感提醒了他,上一個不聽話的奴才留下的赤金環,還鎖在姬洵的小腿。
“”
姬洵恍然,他差點忘了還有這東西。
蕭崇江的手掌落在姬洵的小腿上,他沒有低頭去看,而是憑借手掌的觸碰,徑直勾住了那赤金的足鈴。
蕭崇江“陛下,先讓臣給你去了它吧。”
太平靜了,有點詭異。
姬洵抬起頭,他探究地望向蕭崇江,試圖從那張冷肅的臉分辨出眼前人平平淡淡的語氣之下掩藏了什么。
蕭崇江藏了什么
臣子的克制,男人的渴求,還有壓抑不住,如同野草瘋長的酸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