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幾年下來,夫人始終在大人這邊未受冷落過。
過了一會兒,許冀心中這個念頭也確實得到驗證。大人在臉色一陣難看之后,冷冷吩咐了他兩件事。
第一件,是把張顱的事暗地使手段捅到對方祖父那去。張顱的祖父不說生性廉潔,也不說多剛正不阿,但這人最忌沾賭,因為對方有個兒子就是因賭博而死,還是被幾個賭紅了眼的賭徒弄死的,當時張顱祖父的小兒子只是平平常常經過街上,結果對方看他衣著不錯,直接把他拖到暗巷里后來,便因為賭徒求
財不滿,狠心下了殺手,且不止張顱祖父的小兒子死了,他身邊兩個小廝也一并被殺。
當時,滿朝嘩然。后來,那幾個賭徒受張家報復,自然各個身首異處,同樣的,那幾個賭徒當日出來的那家賭坊,之后也被張家整的很慘。張顱的祖父那陣子幾乎是用盡了所有手段打壓那家賭坊,也聯合了幾個御史,當廷上諫。
也恰好,陛下同樣不喜這股賭徒風氣,便順勢打壓。如今各地賭坊早不如曾經規模,也不約而同的,在賭一事上都比從前克制,不敢玩的太過。
現在,張顱仗著他祖父已經退下且回了鄉里安度晚年竟敢私下和賭坊勾結起來
第二件,就是讓許冀注意張顱平日動向。
原因嗎,就是今日。
六月十九這日傍晚,是許冀第三次來報張顱行蹤。
許冀說“張顱去了一處茶樓,今日于湖邊賞景喝茶。”
報完了,他以為今日大人也不會有什么動作,但沒想到大人倒是下值后就命他駕車往張顱所在的茶樓去。
許冀疑惑,大人覺得今日正是時候但接著,稍稍一想也明白了,確實,前幾日張顱所去的地方要么是場合不合適,要么是他身邊閑雜人等太多,今日正好是位置清凈,人也少的合適場合。
許冀越想越是如此,之后,打起精神一心趕馬。
半個時辰后,到達地方,他朝馬車內說了一聲,“大人,到了。”
祁長晏嗯一聲,下馬車。
下馬車后未直奔張顱所在位置,而是先要了間房喝茶,喝了一會兒,才走出屋子。
也是巧了,這時張顱也恰好出來一趟。祁長晏冷冷的想,倒也好,省的他費心思繼續等,他朝對方頷了下首。
張顱意外至極。
意外過后,心里只剩對他的不爽,但不爽歸不爽,還是同樣點頭以致意,維持個表面功夫。
祁長晏這時淡淡問“張兄得不得空,一同喝壺茶”
張顱“”
姓祁的會請他喝茶
覺得他估計暗地里有些別的什么心思,但還是應了,因為心底不以為然。
更打死他都不會猜到,祁長晏在慢條斯理倒下第一杯茶后,眼神一抬,再看他卻是陡然發難。
在眼前突然人影一閃,接著肩上又驟然被人猛摔砸了一拳大疼時,張顱徹徹底底是懵的。
眼睛動了動,難以置信瞪向祁長晏。但其實他連難以置信的短暫機會也沒有,祁長晏眼里狠戾盡顯。不過這一刻,狠戾卻又換成漠漠,只盯他一眼,毫不留情又一個肘擊,朝他腹部一拳。
張顱疼的叫了一聲。
大疼之后,終于反應過來,怒而反擊。但這時祁長晏又一拳揮來,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張顱氣的臉上青筋四起。
祁長晏卻是無聲譏笑一下,臉上只有冷色。
他這一冷,換來的是張顱臉上猛然一疼,霎那,張顱嘴角一道明顯的青紫,嘴里甚至還嘗到了一絲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