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陸晁身后院門大開的屋子,小霽徇以為這邊的院子就是他家的院子。
他還忽然偏了偏身子,挪動小短腿似乎想往里走。
李嬤嬤趕緊拉住小主子,幾乎失笑,“小公子,咱們家在旁邊呢,不在這邊。”
而李嬤嬤都這樣說了,陸晁就算有心還想逗逗嬿央這小兒子,也收了手。
李嬤嬤這時也把霽徇抱了起來,朝陸晁一個欠身,回了隔壁。
陸晁的友人這時則問陸晁,“是哪家的孩子,瞧你竟是相識”
陸晁“那位祁大人家的。”
“他小兒子都會走了”
陸晁點頭。
友人也點頭,心想那難怪他剛剛看著挺有耐心,原來是祁大人家的孩子。
但陸晁哪里因為他是祁長晏的兒子,又因為他官高他一些呢。
究其根底,到底是因何他剛剛甚至肯掏出帕子給小稚童擦口水,他心里心知肚明。看了看手里仍然拿著的帕子,垂眸睨了睨,陸晁又望了眼隔壁的方向。
望過一眼,心里竟忍不住輕呵了兩聲。
同時幾乎是癡心妄想,心想要是他們夫妻感情不睦就好了。
但不可能的,也是清楚明白這不可能三個字是什么意思,神情里已無聲中,逐漸沉寥的無非再恢復尋常。
不過,他沒想到有一天他竟也會心想事成。不對,也不是心想事成,世間哪有那么好的事
但,此時看見嬿央神情一閃而過的差別,心想好像也夠了。
他一直以為她和祁長晏如膠似漆,兩人的感情牢不可破,可好像夫妻兩并沒到那等地步。
不然此時她為何只帶身邊幾個丫鬟走著,神情沉默,甚至好像他在看她,她也未有任何的察覺。
她在心不在焉,又或者是走神,而以他所知,女人心不在焉無非為那幾件事。她生活無憂,妯娌和睦,除了祁長晏,還有什么能讓她如此
陸晁無意識間看了她許久,看到她身邊的婢女似乎是都比她先發覺了,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她才抬眸,回神發現竟然在這碰到了他。
嬿央看到他了。
但看到了神情也未來得及轉換,因為腦海里的畫面還在繼續,所以完全沒心思和他閑話。于是只輕輕一個頷首,她錯過身,漫無目的繼續往前走。
這般慢走,完全未注意到身后陸晁跟了過來。
嬿央腦海里的畫面是祁長晏歲除回來的情形,他的回來讓整個國公府都很意外,但嬿央剛剛久久的出神不是因
為祁長晏突然到家這一事。
她是因為年初二拜年回家那晚。
那天她和祁長晏是傍晚才拜完年,從父母那邊回的國公府,而才回到國公府時,沒想到大嫂和大哥他們竟然已經早早回來了。
往年,年年大嫂都幾乎是入夜才回來的,沒想到今年倒是比她還要早回,更讓她詫異的是,后來回院里后隨口問了句院里丫鬟,沒想到丫鬟說其實大嫂過了中午就回了,今日回的非常早。
嬿央著實詫異到了。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之后大嫂還來找她說話。大嫂讓她把屋里人都遣出去,她們妯娌兩說些私密話。
嬿央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畢竟兩人做了這么多年的妯娌,處的一向還不錯,并沒什么齟齬。
“今日我真是要氣死了。”鐘氏實在是被氣到了,“我也沒法和別的人說,只能跟你說了。”
“你道我今日為什么回的這么早我父親被姨娘哄昏了頭,今日在我回娘家的日子,竟安排我那庶妹在我夫君跟前夾菜侍奉”
“他們也不嫌沒臉。”
“我今日真是臊死了,昔姐還問我,怎的我那庶妹要杵在你大哥跟前,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