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我那姨娘是個臉皮厚的,竟親熱的拉著昔姐問,說讓她這小姨跟來國公府照顧她好不好。”
鐘氏當時臉直接青了。
劈手便把昔姐的手奪回來,冷了聲音,“姨娘要把妹妹賣了作丫鬟又或者老嬤嬤國公府里最近除了收丫鬟和老嬤嬤,別的可都不收。”
鐘氏那姨娘“”
“您這是什么話”
鐘氏“實話罷了。”
飯也不想用了,摸摸昔姐小肚子,問她吃飽了沒,得到昔姐一句是,隨后待丈夫和兩個兒子也收了筷時,直接就收拾東西回家來了。
鐘氏“別人家還知道是姐姐死了才推妹妹來做個填房,這沒臉皮的倒好,我還好好的呢,她就敢把女兒往你大哥身邊推。”
鐘氏也是實在氣極了,說著說著忍不住把當年的事竟也一股腦說出來。
“曾經她便把主意打到弟弟身上過,眼見成不了,這回竟又盯上祁勐了。”
嬿央“”
張了張嘴,“大嫂,還有這事”
鐘氏“”
這回輪到鐘氏半張了嘴,一時沒了聲。
隨后,破罐子破摔,嘆氣,“罷罷罷,今日既已嘴快說了,那就索性說完。”
“那還是你和弟弟成親前的事了,你也別怪我瞞你,當時看你和弟弟感情好,我也沒有無緣無故突然和你提起這事的道理是不是”
嬿央點頭表示理解。
又想,曾經他的事,她還真是知道的微乎其微,杜雪若的事是如此,如今大嫂忽然提及的事也是如此。
鐘氏見她點頭,臉色也還算不錯,這才道。
“上回她想牽線的人倒不是她女兒,而是她姐姐的孩子。
”
她那位姨娘的姐姐也是嫁了人作妾,不過那家人的門楣遠不如鐘家,所以她的姐姐便托張姨娘留意留意,想給女兒找個和鐘家同樣門楣的夫家,甚至若是實在沒合適的話,張姨娘姐姐的意思是,讓女兒隨了鐘氏的哥哥或者弟弟也是行的。
但最終沒成,因為沒成,張姨娘便把眼睛盯上了祁長晏。
鐘祁兩家已經定了親,六月即將結親,張姨娘又想到對方是鐘氏的小叔子,門楣遠高于鐘家,讓外甥女隨了對方,那當然是最好的出路。
所以自此之后每回祁勐過來,張姨娘都熱情的打聽祁長晏的事。
更是在鐘氏出嫁那日,把她那外甥女也接了過來,當日想方設法讓她與祁長晏接觸。
鐘氏是后來回門時才知道的這事,她當時臉就紅了,氣紅的也羞紅的,這讓丈夫如何看她又讓小叔子如何看她若是當日鬧出什么不愉快,那還怎么讓她在祁家做人
趕緊追問“母親,當日她沒鬧出什么事罷”
鐘母冷笑一聲,怎么沒鬧差點就讓她鬧出了
兩個眼皮子淺的,當日是一直在自家姑爺的弟弟跟前打轉,又是含羞帶怯,又是時刻找機會說話遞東西的,甚至姑爺的弟弟隨了姑爺接親,她也有意往前。
是她身邊嬤嬤發現不對勁,及時到她跟前說了,她直接讓人把她帶下去,更是連張姨娘也一道讓人看著不肯她們再往姑爺那邊走,當日才沒繼續鬧出難看,那時她都不敢去看姑爺和祁長晏的臉,怕他們誤以為她們鐘家如此沒規沒矩。
鐘氏聽到這,才終于松一口氣。
回去后,也親自去向弟弟為那日鐘家的疏于招待致了歉。
還好弟弟寬和,并未因此覺得鐘家待客逾禮,鐘氏可以稍稍放心。
不過,當時她沒想到事后竟然還能再碰到張姨娘的外甥女,且是在三月三的上巳節祓禊之日。
那日場面很大,人來得也很多,她也是在那日,第三回見嬿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