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過來看的護衛也是同樣,眼神抽了抽,心想這位成小公子喊得實在危言聳聽,在場現在十幾人,祁郡守怎么會下手殺人。
不過,幾個護衛仍舊默默,未有人輕舉妄動,畢竟祁郡守和駱將軍,好像都不大好惹,他們靜觀其變就是。
祁長晏的臉色此時已經更冷了,聽到成璋旻這一聲喊時,神情中更是露出諷色,“你傷人在先,倒是倒打一耙污蔑我要殺人了”
成璋旻聽到他的聲音條件反射害怕,肩膀都瑟縮了一下。
一個瑟縮,背上那道鞭傷自然更疼。
疼痛讓他清醒了點,但清醒后的他握了拳,趕緊跑向駱肇,躲著說“表舅救我我未傷人”
駱肇“”
皺眉瞥了瞥他,一瞥,瞥到他齜牙咧嘴的神情。
成璋旻被表舅一看,委屈的差點哭了,他動了動僵疼的背,更委屈,“表舅。”
駱肇“怎么回事”
成璋旻趕緊把話說了,其中,著重強調他的箭只是意外,并未傷到嬿央
成璋旻越說越有底氣,也越說越覺得祁長晏仗勢欺人,他這一鞭挨得冤枉
但不想,他正說得起勁呢,不經意一瞥,卻見表舅的神情不知何時也沉了。
成璋旻“”后頸莫名抽一股寒氣,說不出話來了。
駱肇不僅表情沉,他恨不得和祁長晏一樣,揮鞭也給他來一鞭子。不過他不會使鞭,他更擅刀。
涼颼颼看他一眼,忽然說“我看是祁郡守抽的輕了。”
成璋旻“”
眼睛瞪大了,表舅要大義滅親
祁長晏的臉卻臭了,一點未因駱肇的公平公正心里有任何喜,相反,他只覺膈應。
他不需要一個外人護著嬿央。
所以神情里也毫不掩飾,更未給駱肇分毫情面,只眼神直射成璋旻,聲音諷意盡顯,“你既如此不滿,那不如去陛下跟前辯一辯,陛下若說是我祁某的錯,祁某”
嘴角更諷刺了,視他如螻蟻,“任由你抽回來。”
成璋旻“”
憋屈不敢吭聲,也僵了僵,因為他哪里敢
誰不知道他是平寧公主的兒子,又受陛下看重,今日獵場里,從他狩獵回來后,陛下身邊多半都有他在跟前候著。
“至于殺人”祁長晏諷刺間,已是忽然更涼的一聲。
成璋旻瞳孔縮了縮,嘴上幾乎不作反應,趕緊說“剛剛是我口誤夸大了,祁郡守大人不計小人過”
他慫了,不敢和對方硬杠,不然怕對方一個沖動真敢殺人。
關鍵,他也的確理虧,沒那個底氣繼續杠。所以這一鞭他確實是白挨了,成璋旻蔫頭耷腦。
但在他這句之后,他聽到的是祁長晏一聲淡淡的冷哼。或許也不是淡淡,是不屑,還有看不起他,覺得他膽小如鼠。成璋旻幾乎都能想像出對方冷冷看著他時無聲所表示出的意思,仿佛在說他剛剛倒是叫囂的厲害,現在倒是馬上就知道認慫了。
成璋旻縮了下肩,心想他不認慫行嗎認清形勢,心里嘆氣,面上再次認錯,“此番都是小子的錯,小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此時甚至長長弓腰作揖,未聽對方說這事揭過,動都不敢動一動。
祁長晏的臉色卻未因此有所緩和,他手上的長鞭一直在握著,仿佛隨時會再給他一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