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央身形滯了滯,才滯過,是忽然軟了下完全靠到他懷里的動作。
腦袋也驟然歪到了他肩上,嬿央抽一聲冷氣,“疼。”
好疼,額頭左邊這塊疼。
又嘶了一聲,還想用手摸摸那塊地方。但她雙手現在都在被子里,哪能摸得了。不過稍后也算摸到了,不是她自己摸的,是祁長晏輕輕碰了碰。
他在她說了疼之后聲音驟緊,極起緊繃的問了聲她是哪里疼,她答是額角那塊,他頓了頓,接著用手輕輕碰了碰她現在感覺他正摸的這塊。
“這里”
“嘶嗯。”又抽了聲冷氣,嬿央才疼著嗯了一聲。
祁長晏又問“其余地方可疼”
“手疼,腿也疼。”
“那腦袋上可還有別的地方疼”
嬿央“沒有,腦袋上就你摸的那塊疼。”
祁長晏稍有放心,那就說明她腦袋上沒別的傷了,沒別的就好。
摟了摟她,啞聲“我找到你時,你鬢角那塊出了血。”
“嬤嬤給你撒了止血藥散,這會兒已經止住了。但一時半會兒不會全好,你還會疼上一陣。”
嬿央的聲音跟著也啞了,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疼的她還以為,以為她是被重擊了下腦袋眨眨眼睛,回憶了下當時的場景。
手臂下意識一擋把那東西擋開一下時手臂和側臉就驟然間非常的疼,然后她沒有意識了。
沒有意識這導致她現在對自己的情況還沒祁長晏來的清楚。
不禁看看男人,張了張嘴,有些干澀的問“我,我流了很多血”
祁長晏薄唇抿了,沉默。
還好,不算多吧起碼侯嬤嬤是這樣和他說得,胥臨也是這樣和他說得。
說好在她未失血過多。
但真不算嗎就算不算也只是對比那些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面才算不上多而已當時看到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條血痕直接從她的額角流到脖子那塊時,他的眼睛就像定格了一樣,連眨一下都費勁。那一刻是他此生最怕的一回,怕她出事,怕她再也睜不了眼。
怕的抱起她的手掌都有些顫。
可他不能顫,那時也不是他心急如焚一味焦急害怕的時候,唯有先讓她的情況穩妥了,他才不會面對自己最不想面對的那個局面,她才不會真的有事。
所以他也只是小心翼翼一直抱著她,未泄露心底一分一毫的恐懼。但好像當時壓抑的越深,隨后爆發的就越徹底。
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全處理了一遍,只等她醒過來時,這段時間他沒了耐心。
她一直沒有醒。
他知道這段時間還不算長,此時也僅僅才是中午而已,她不會那么快就醒。
知道歸知道,卻還是把侯嬤嬤和胥臨都叫來問了一聲。
得到的結果是還得繼續等,繼續觀察情況。
祁長
晏危險的瞇了瞇眼,但冷漠頷一頷首,尚且還能壓制住心底已經一陣一陣擂鼓似的戾氣。
不久后,隨著時間推移,他又問了第二回,第三回。
這期間也注視她不知注視了多久,可無一例外,她還是昏迷著的。
祁長晏覺得時間已經夠久了,他耐心盡失。
但耐心盡失前,瞥了眼胥臨,聲音平靜的厲害,“她會無事,是吧”
這一句是他說得,此后他也只說了這一句話。
胥臨“以把脈的情況,夫人的情況已經穩定,按理來說是已經無事了的。”
按理,按理祁長晏閉閉眼,對于按理這兩個字他已經聽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