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三回頭,陽光照在身上越照越暖和,嬿央抬頭望望天,看看時辰,都快中午了。
看過時辰,頭還是仰著,瞇了瞇眼。還偏了偏腦袋,讓傷口的位置對著陽光。
覺得陽光照著好像舒服些
她剛才出門穿得很暖,但唯獨是沒帶帽子的,怕捂著包了傷口的東西。
祁長晏見她稍稍偏了側臉,目光也落到她貼近額角那塊的傷口上。
那處正用白布包著敷了藥,幫助愈合。
看著看著,又想到了她昨天流血的模樣。眼睛瞇了瞇,抬手摸摸她臉,“一直仰著,不覺得刺眼睛”
“還好,曬著挺舒服。”
“嗯。”祁長晏又摸一摸,“那先找個地方坐下。”
她走得也夠久了,正好歇歇。牽了牽她,往前走。嬿央順著他的力道往前,但她沒有坐下,覺得這樣慢慢走著漸漸習慣了反而不是太痛了,還是再走一會兒好。
“再走走吧。”
“還不想歇”
“是啊。”
“行。”
又往前走,走了有一刻鐘才回。
下午,嬿央解開頭上的白布,重新上藥。一圈圈解下時,看到包著傷口的那處已經沒有再壓出血痕了,早上起來時白布上還有點血漬,這會兒是徹底沒有了。
祁長晏又仔細看看嬿央的傷口。
目不轉睛,再次幫她上藥。
上好,用白布再次包上。直至她的傷口哪天結了痂,這條白布才能徹底拿下來。
“是不是要過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拿”
這是嬿央問的,在祁長晏弄好后她伸手摸了摸,問的。
祁長晏“差不多也是那個時間。”
嬿央嘆一聲,“可真久。”
是啊,真久,祁長晏摩挲一下這白布,神情不明。他比她還想她這道傷口能今天就結痂,明天就愈合,但怎么可能愈合的這么快呢。
“不久,很快的。”
只要她沒事,這段時間終究一晃就過去了。
嬿央彎唇笑了。
彎唇是看他神情里剛剛不明的神色,倒不像是這么想的。且這時視線一抬,正對著屋里通風的那個窗口。
屋里擺了炭盆保暖,是一直都得留著這個窗口通風的。看了兩眼,她主動拉了拉祁長晏的手。
想到了他問他若是外任她可要去的那天,那時視線一抬也是窗口,不過那時窗戶是閉合著的。
但拉了他的手不是因為觸景生情什么的,僅僅是忽然想抓一下他的手而已。
她才抓了,視線仍是望著那個窗戶。無意里和平常拿著什么東西打發時間一樣,下意識用拇指撫了撫他的手背,這樣的結果是他看她一眼,坐了下來,又環著她的腰抱了她。
而這回,她不僅是抓了他的手,他還環了她,把手掌和她的是交相握著,擱于她小腹上。
耳朵邊被他的下頜抵了抵,他說“冷了我把窗戶關一些”
她一直看著那邊,他以為她是覺得那處吹風,覺得冷了。
“不用,留著通通風。”嬿央搖頭。
“嗯,好。”懶懶說著,手指在有一下沒一下動她的手。
嬿央望了望,望著他的手指挨著她的手指。才望了一眼,側臉被薄唇碰了下。
嬿央頓了頓他這蜻蜓點水的一親她好像能預料到又好像預料不到,但能不能預料到的,當扭頭看他時,神情是明顯的已經低低彎了。
當然,這不是為他親她的事。
是為他昨日那坦白的一句他擔心,那一句的坦白直到今天再想起也仍然會讓她有這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