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
西格瑪從未掩藏過因為身份而帶來的巨大空洞感,沒有父母親人,也沒有降生的意義,他與世界的聯系脆弱到風一吹就會散掉。
迄今為止,西格瑪的人生全靠一之瀨燐和費奧多爾果戈里在維系。
“沒有的事,書僅僅創造出我們兩人。”一之瀨燐再一次安撫著西格瑪。
望向西格瑪的眼里是始終如一的信任和忠誠。
“所以,西格瑪,在這個世界里,”在橫濱大亂斗的副本里,“我只有你一個兄長。”
但是在其他游戲副本里就不一定了。
。
港口afia頂層的辦公區域。
室內沒有開燈,黑暗是唯一的主色調,寥寥的色彩是窗外的霓虹燈,星星點點,混合著月影落在中原中也的辦公桌上。
即使在黑暗中,鮮艷張揚的赭發也如同燈塔一般耀眼。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黑暗中的人動起來,手指劃開,點進閃動著新消息提示的收件箱。
下一刻,門突然推開。
金色長發挽在耳后,五官雕刻猶如北歐神明,魏爾倫連頭上的帽子都不摘,一貫優雅的動作帶上幾分急促“中也,我記起來了,前幾天在港口倉庫見過的人是”
“啊,我知道,是燐。”
中原中也放下手機,從椅背上摘落屬于他的定制西裝外套,站起來往外走去。
口中咯咯作響的牙齒碰撞聲幾乎掩蓋不了他的憤怒“那個家伙,消失那么多年后第一次主動發信息過來居然是讓我去撈太宰那個混蛋”
“作為我們中間最小的弟弟,是將他寵得無法無天了。”魏爾倫同樣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我將那天出現在燐身邊的人和情報庫核對過了,他們應當是一名天人五衰的成員,還有黑衣組織的兩名代號高層。”
“他現在人呢”
魏爾倫用指尖,輕輕地將發辮別到耳后“不知道,大概是藏在橫濱的某處了吧。”
中原中也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盡頭,剩下的只有一句聽不出喜怒的話。
“那就將橫濱掘地三尺,把他找出來。”
。
東京和橫濱交界的地下實驗室里。
鋼筋鐵板灌注的單調色彩中,琴酒猛吸一口煙,將煙頭狠狠按進已是斑駁痕跡的煙灰缸里。做完這一動作后,他猛地向后仰倒,雙臂搭載皮質沙發的靠墊上,緩緩吐出擾人的煙霧。
在今日之前,準確地說,在今夜之前,他的記憶像是被一塊磨砂的毛玻璃蒙住,思維凝滯,直覺遲鈍,差點讓他被港口afia抓住。
這對一個殺手來說是致命的。
就在今夜某個時間節點,控制洪流的閥門被打開,記憶泄出,不斷地沖刷著神經末梢和腦葉皮層。琴酒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早就該察覺到的。
一之瀨燐,那個說要和他們組織合作的天人五衰成員,和兩年前被黑麥威士忌強行格式化的組織ai同名。
他嘖了一聲,拿起手機。
手機是特制的,在經過加密的頻道里可以與特定對象傳遞消息。
就算與同事關系再不睦,在處理和組織相關的事情上琴酒保持一如既往的清醒,他打開手機信息端,指定兩名接收人。
“to貝爾摩德、波本。”
“你們追殺黑麥威士忌兩年都沒有結果,呵,橫濱出現和ai同名的人,自己看著辦吧。”
“fro琴酒。”
而后手機關機,翻過來倒扣在玻璃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