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的時候,你還要暫時替他接管公司。下一個電影節快了,娛樂公司那里估計是有事情要籌備。”
“噢,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我抬起頭,“我還是新手”
“你當然能做得很好,我相信你。”
裴知寒看著我,摸上了我的頭。
微微笑起來,
“我們加栗長大了啊。”
太致命了。
太致命了。
太致命了。
被從小認識的年上哥哥夸“長大了”這三個字,實在是太致命了。
我幾乎一下子就被定在了當場,魂要飛天了。
尤其是,他的大手手指分開,安撫又夸獎意味地順進我的頭發里,幾乎讓我一下閃回某個第一次時候。
“對不起,知寒哥但是我沒忍住,真的好舒服”
“對不起”
在那個一切終于消止的昏暗清晨,薄汗淌下在皮膚肌理上,亮晶晶一片。
明明他是被折騰得一塌糊涂的人,卻伸手把我圈進懷里,給沒骨氣哭出來的我擦眼淚。
我還在嗚咽“對不起,你疼不疼”
被咬破的唇角微微彎起,絳紅色帶著血痂,在那個昏暗的光線下凝著迷離的色彩。
溫柔的影帝也是同樣笑著輕啞道,
“我們加栗長大了。”
靠。
靠靠靠。
所有的記憶在我腦海里翻飛。
完蛋了林加栗你完蛋了靠北了啊
年少時期第一個春情對象的分量想不起來還好,一旦想起來,瀉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還沒回裴知寧消息的事情,都被我拋之腦后。
就連我最后被裴知寒順著頭發,實在是像是被擼著毛的貓,太過舒服愜意,不知道怎么就靠在男人腿上睡著了的時候
我的夢里也全是這些羞恥的畫面。
旖旎的,放縱的,被溫柔照顧的。
日,羞恥就羞恥吧,在夢里誰還不能臉皮厚點。
閉著眼,我沉睡過去。
客廳里一片寂靜。
窗外下起雨,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落地窗上,被玻璃隔絕出悶悶的輕微鼓點聲響。
室內只開了一盞落地燈。
昏黃的光影打下,落在少女安靜的側臉上,染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她枕在他的膝上,眼睫垂下,長長的睫毛撒下一片陰影,將淚痣隱在昏暗里。白皙的臉頰有少女特有的細密絨毛,像水蜜桃。
少女眉頭輕蹙,似乎是在做什么掙扎的夢,但在他的撫摸下,又漸漸平息。
手機被調了靜音。
但消息的提醒還是讓屏幕驀地亮了起來。
裴知寒拿起手機。
知寧哥,不是說今晚到家的嗎我已經到了,你在哪
知寧啊對了我就是聽說,剛剛聽爸媽說,林加栗她過幾天要來家里吃飯
知寧那沒辦法了,我勉強把日程排開吧不能讓爸媽的熱情白費,哥你說對吧
知寧但哥你剛回國,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吧
知寧你不能到場的話,也沒關系。爸媽會理解的,我勉強替你應付她。
裴知寒悠悠地笑了。
英俊的黑發男人懶洋洋地往后靠在沙發靠墊上,手順著膝上少女烏黑的長發。
順到少女的脖頸,指腹掃過了條很細的鏈子。
他手指彎曲,將那條銀亮的鏈子拎了出來。
清脆的當啷聲,烏發垂落,簡筆畫的小狗吊墜,被他垂眸凝視在眼前。
這條項鏈,去年生日她見完知寧后就戴上了。
他摩挲了一會兒,放了下來。
裴知寒繼續順起了少女腦后的長發,另一手回了消息,告訴親弟他等下不久到家。
掌腹順過她的發尾。男人眼神溫和。
這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心虛窘迫時的表情,顧左右而言他的微動作,干了壞事卻要藏起來故作鎮定的語氣和神態。
乖還是不乖他當然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