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榮珍真實的心意,她肯定不會同意。
但是考慮到秦豐年他們的布局,榮珍故作為難片刻,最后像是經不住俞嬌的哀求,勉強答應她留宿一晚。
不過留宿可以,男人是不借的,即便想通過他懷念故人也不行。
榮珍嫌膈應。
秦豐年自己也不愿意,感覺俞嬌所謂的癡情他大哥都是謊言,因為他和大哥根本長得不像。
大哥像父親,而他像外祖父,通過他懷念故人什么的,虧她說得出口,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實在可惡。
秦豐年拉下臉明擺著不歡迎,可惜俞嬌就跟看不見一樣,通過打動榮珍順利留了下來。
主屋肯定不能給她住,東西廂現在倒是都空著,榮珍將人安排到瑾瑜兩兄弟住的西廂,想必那兄弟倆知道后也不會介意的,畢竟他們的關系那么好。
俞嬌沒再提出什么異議,反正能住下來就行。
等把人安頓好,榮珍秦豐年回到房里悄聲討論這件事。
榮珍“她說的那些,你信嗎”
秦豐年不信,這人能在這個時候恰好上門,便已經代表她并不是他們之前想的那么無辜。
既然如此,他們又何必再為其找理由,全看今晚她露出什么樣的狐貍尾巴了。
“不管她,咱們睡覺。”秦豐年拉滅燈,摟住榮珍倒在床上。
外面月明星稀,如水的月光從窗戶揮灑進來,映出邊上一小片陰影晃動了下,隨即消失不見。
小院安靜下來,偶爾響起一兩聲蟲鳴,石榴樹的月影隨著時間漸漸從橫斜到居正,不知不覺間已是三更半夜萬物最沉眠的時候。
突然,西廂房的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一個黑影走出來摸到主臥窗下聽了聽里面的動靜。
房間里有輕微的囈語和鼾聲傳出,很明顯里面兩個人都正在熟睡中。
黑影當即取出一根細管,本想通過窗戶的縫隙將東西吹進去,但是試了試發現窗戶質量太好縫隙不夠,沒辦法只好轉去門縫那里吹。
吹完,預估著迷藥粉末從客廳擴散到臥室的時間,黑影佇立不動片刻,在聽到院外響起一聲特殊的蟲鳴時,轉身過去小心打開大門。
門外是幾個深夜趕來的同伙,打了手勢確認彼此身份。
黑影把人放進來,壓低聲音嘰里咕嚕道“人已放倒,諸君只要幫忙把他們弄上船,事后我必向課長為諸君請功。”
同伙們提出質疑“櫻醬此次的任務不該是拿到圖紙嗎只要圖紙到手,人殺了就行,何必如此麻煩,上次玉碎了那么多同胞,我們現在損耗不起。”
黑影在黑暗中鄙夷地看他們一眼,嘴上謙遜解釋“因為經過接觸發現,此人接受過西方高等教育,在機械重工方面有極深的造詣,是為大才,若有他本人在,想要多少圖紙沒有”
“還請諸君能與我合力將其運回國內,想必天皇陛下會很滿意的,說不定能賞予我等一個回到故鄉的機會。”
最后那句話讓同伙齊齊心動,只是“櫻醬怕是忘了他是特意從海外歸國效忠的人,怎會甘愿為天皇陛下驅使”
黑影自信一笑,“所以我等把他妻子也帶上,屆時到了故鄉有軟肋在手,不怕他不屈服。”
至于孩子,都不是親生,帶了也沒用,很不必浪費人力。
同伙們聽了再無疑慮,迅速幫助黑影將房門撬開。
門打開后,屋子里飄著一股淡淡的清甜味,幾人緊緊捂上口鼻,借著月光直搗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