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
秦豐年驚駭著接住人,臉上的慌亂清晰可見。
領導瞧見后哪里還不明白,自己這是沒弄清楚他們兩個的真正關系,一時好心辦壞事了。
倒是行動隊長早在昨晚就已察覺出真相,知道秦豐年和榮珍之間門不是簡單的做戲,而是可能在一開始就是來的真的。
也就是說人家根本不是假結婚,是真的準備好好過日子的小兩口。
看到領導意會過來后尷尬愧疚的不行,行動隊長趕緊開口打圓場“秦同志別慌,咱先把張同志送醫院,我瞧她像是氣急攻心,應該不會有事的。等人醒了,你再好好跟她解釋清楚。”
秦豐年找到主心骨,立刻抱起榮珍下樓,借到不知道是誰的自行車,騎上飛一樣往醫院趕。
行動隊長和領導在后面緊緊追著,動靜不小心鬧到鄰居們耳中,大家紛紛出來查看情況。
鄰居阿婆只看見他們離開的背影,好奇地跟其他人打聽“怎么啦我怎么好像瞧見小秦抱著他媳婦下去的啊,小年輕再恩愛在外面也不能這樣吧”
與她不對付的嬸子斥責她“你好歹留點口德,人家看起來明明像是生病了,哪有你想的那么齷齪”
鄰居阿婆充耳不聞,滿腦子都是秦工家媳婦生病了,瞧秦工急成那樣,莫不是什么大病
一想到這個,她早上生的那點心思頓時又開始蠢蠢欲動。
“媽,那就是廠里最有本事的秦工嗎”她老閨女從屋里探出頭,望著秦豐年幾人離開的方向兩眼冒紅心,“他看起來可真俊,比我見過的男同志都好。”
阿婆認同點頭那可不,她一眼給閨女瞧上的嘞,能不優秀嘛。
就是可惜她還沒來得及下手,人家就給自己找了個媳婦,這要是她能早點去通氣,哪還有那個二婚頭什么事啊。
她閨女雖然長得磕慘,但怎么說也是頭婚不是,配秦工妥妥的。
阿婆老閨女不知道親媽的盤算,但這不耽誤她臆想“要是能嫁他,我肯定愿意,可惜他都結婚了。”
“也不是不行啊,閨女你等著,媽給你合計合計。”阿婆轉動著渾濁的眼珠子小聲說。
她老閨女不信,“怎么可能,媽你就會哄我。”噘著嘴回屋了。
阿婆連忙跟進去哄。
鄰居嬸子沒聽清她們母女倆的竊竊私語,但是一看那情形就知道準沒好事,跟其他鄰居說“都瞧著點,那老婆子指不定想冒啥壞水兒呢。”
樓里的是與非傳不到秦豐年耳中,也得不到他半點關注。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懷中人,去醫院的一路上都在懊悔,就算因為工作需要不能透露相關信息,可他也該在結束后即刻跟她解釋,而不是中途暗示一下就以為萬事大吉了。
是他的錯,是他太夜郎自大
秦豐年心緒翻涌,腳下自行車踩的差點冒煙兒,仍然嫌太慢,只想快點再快點。
領導開著小車從后面追上來,行動隊長探出車窗喊他“豐年同志,你這樣太顛簸了,快把張同志挪到車上,咱開車過去,又平穩又快。”
秦豐年刺啦一聲停下,抱起榮珍扔掉車子,迅速轉移到小汽車上。
車里自動下來一位同志,幫忙把自行車騎回去還給人家。
秦豐年現在顧不上這些小事,上車后連聲催促領導快點開車。
領導心虛理虧,也不介意他把自己當司機使喚,馬上加速往醫院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