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生煙,黃葦伴溪。
隨風一來,干黃干黃但又覺得莫名茂盛的溪邊蘆葦在入夜中發出颯颯聲,遮掩了一些溪流潺潺的水聲。
溪邊兩岸田埂地早就荒廢數十年,遠處零星的村落鎮甸也成了被植物侵占穿透甚至不斷覆蓋的廢墟之地,好像正在重歸自然。
溪上有拱橋,拱橋橋面不寬,但以前是為了滿足鎮甸之間往來貿易跟農作的,挑擔或過車都需要承載力,所以也足夠幾個人盤腿坐在上面生火
木頭搭成了篝火,在橘黃色的火光中,隋炘隱約看到對方兩個人。
司機說“您去吧,我在這負責看守周圍。”
倒是謹慎。
隋炘跳下車走了過去。
從這邊撩開人高的蘆葦叢,走進連著橋的泥濘小路,她在火光中看到對面兩人其中之一的工裝女子,跟記憶里對無涯的信息收集對上了。
果然是被譽為深紅區邊緣分封大城諸市中幅員rt二市前線作戰第一人的韋如狐。
不是說她最強,而是她是這些年來沖刺速度最快而且最年輕的前線高手。
而且她某種意義上也打破了“前線炮灰不入權力層”的刻板印象,真正成為無涯在t城分公司的高層之一。
不過這也不單是因為她門徒級別高,更因為她兼備了技術層次的知識資質。
聽說這人擅武器跟機械改裝。
隋炘估計卡車跟貨車的改裝就出自這人之手。
不過此人的確如傳聞那般年輕,說是二十八九,但看著才二十出頭。
聽說格斗基礎好的人,形體塑造跟氣色保養很好,看著就顯年輕。
只是此人氣質又很穩,在篝火中抬眸看來的時候,鴨舌帽下面的眉眼吞沒了搖曳的火舌光輝,因嘴角上勾帶笑而多了幾分知世事的風情。
韋總之名,名不虛傳。
隋炘腦海里閃過林歲的樣子,暗道這種身居高位的美麗女人最危險了,人家烤的是火嗎
搞不好要烤了自己這個番薯呢。
而且這人能攔下后面追殺的那個門徒高手,自身至少也是游手境,要殺自己,尤其是近距離擊殺實在不難。
“隋顧問,請坐。”
“額,不用了吧,我這人有點怕火”
“是嗎你不餓”
這位韋總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邊把一根木頭搭在火堆上,一邊擺手示意,另一個光頭就以一臉憨憨的姿態把身邊的盒子挪過去
,打開蓋子,露出下面厚厚的一根一根疊起來的,滿滿當當的營養液。
至少一百根。
“正是晚餐的點,事急匆忙,未能應禮準備,還望海涵。”
你說她是前線的人吧,可一點都不莽,優雅從容,把握人心此前就知道隋炘胃口大,容易餓肚子。
隋炘知道那司機中途一直在專注開車,沒有機會在她面前搞東搞西傳遞消息,那說明這人是提前調查過自己的。
不過她伸手摸了下干癟的肚子,感受著十分鐘前再次抽搐的胃部,告訴自己不要過去不要過去,都是蛇蝎女人,不要為了吃就冒險,而且這些人太可笑了,以為拿捏了她一個飯量就能拿捏她的靈魂,真是愚不可及
一分鐘后,隋炘一屁股坐在地上,拿了營養液拆開吸。
哇
還是有東西吃舒服。
先裝一下愚蠢,滿足他們粗鄙的設想,以后再讓他們刮目相看大開眼界悔不當初。
嗯,就是這樣。
韋總其實剛剛就在觀察隋炘了。
怎么說呢,此前查過資料,但資料多是很久以前的,一張紙上都占不到半頁,就小孩子的小時候身體素質資料等等,后面再未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