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林別樰壓下嘆息,用調羹攪拌著沒有繼續喝的咖啡,“看來我還是得凄慘可憐狼狽又無助一回具體的事,后面再聊,會議快開始了。”
“基于妹妹你都甘愿容忍替我省房間,我雖不贊同,但仍舊感激所以可以免費告訴你,聯邦這邊得到了五都之地當前大部分變異人,起碼是浮出水面的變異人情報,正在做評估報告,過程如此,核心目的大抵是要聯合力量形成對變異人的處理計劃。”
“其中,自然會提到你。”
隋炘這邊驚訝,但想到自己在王八島給聯邦吃的那么大一虧,消息估計早就傳開了,來自社會的壓力跟質疑讓聯邦不得不從壁上觀轉移到臺前,真正公開對變異人的態度。
這也不奇怪。
“那姐姐你幫我看一下,如果他們說我壞話,千萬要記得告訴我。”
“好的。”
結束通話,嵇林別樰看了一眼時間,慢吞吞喝完剩下的咖啡,一邊想著隋炘突然找她預謀一出救人戲碼是為了什么。
是要在明面上跟她捆綁一起了嗎
這倒是天大的好事。
但又覺得不像
嵇林別樰忽然有點理解林歲那人為什么對籠絡隋炘戀戀不忘了。
完全把握不住,卻被其選擇青睞,反而可以證明自己,這是一種超凡的滿足。
完全比做完頂尖的項目更具備成就感。
尤其是其可選的目標已經浮出水面
嵇林別樰走進會議室大門,坐下后,抬眸瞧見各個位置上的季莊殊,丹以及林歲這些人,垂下眼,把通訊器擱置手邊。
如果隋炘在這竊聽或者監看,可以發現會議室以長桌模式舉行。
上座負責主持的是局長,別看他的頭銜是局長,但因為的特殊性,其又是議員頭銜,上轄只對聯邦議長負責,算得上天子近臣,如果按照正常的權利更替,他未來很可能是下一任議長,所以他的身份不可謂不重。
不過,這個局長可不是之前跟丹接觸的那個局長。
換人了。
為什么換,跟最近聯邦因為接連兩個大項目海航會議跟夜光墳場兩個項目失利有關。
有人需要負責。
現在這個局長反而更年輕,更冷漠,外套搭在椅子上,白襯衫袖子被袖箍束住,腰身遠高于桌子,坐下去后尤有高凜蒼柏的姿態,不似丹那般金尊玉貴的財閥薄情氣質,他是古樸的,是沉淀的,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忙碌于蒼生事但不顯小民蒼惶的從容。
在眾人三三兩兩進來前,他正低頭整理一份紙質的資料,是新拿來的,旁人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么級別的新情報。
嵇林別樰目光掃過他的時候,腦海里自然從一系列聯邦官員的情報中調出這人的一份。
聯邦議長索倫斯的學生之一,從就讀政法大學開始就在一堆學生里面平平無奇,保持中庸水準,既不至于被篩除,又不至于拔尖,就這么穩扎穩打混跡在官場多年,也算是掛著索倫斯嫡系一脈的政黨名頭提升到了一定職位,然后
他的機會來了。
變異人的誕生,聯邦政治生態的劇變,以及各個高官總被牽扯進去不同的麻煩中,尤是最大的兩個項目失敗,又加上潛在的那個危險,導致如今聯邦最大的兩個職位變動素來被有意打壓排擠的季莊殊最終還是接觸到了代表權力核心的議會門檻,成為十二議員之一,而的領頭人變動則是變成了這個最初誰也沒預料到的人。
沈令羽。
這人用了最短的時間上位后整理局面,穩住了局勢,也安撫了民眾,并且準備弄出變異人的情報公開以轉移關注力,集中各界勢力的敵意,手段老辣,可比之前那位“學長”厲害得多。
如今倒是有不少人回過味來了,索倫斯大人真正看好的是這一位吧。
一明一暗,好手段。
沈令羽左手邊是當前職位最高的季莊殊等幾三個部級議員,下面一排下去則是各聯邦部門的部長。
對面則是財閥跟努爾維斯諸勢力的人,包括努爾維斯的民間代表工會,以及冒險者工會跟門徒工會等等。
說白了就是有權分割努爾維斯權力跟利益的一大堆人組成的團體勢力代表。
不過不管是哪個工會,都沒人僭越在財閥之前。
努爾維斯三大財閥鯨空,天璽跟無涯,號稱努爾維斯三駕馬車,而鯨空的可怕之處就在于,它的財團經濟總量其實不如天璽,但地位還是排第一,那時因為鯨空背后的氏族獨一,既無天璽三族,亦不像無涯內部二爭一,它是穩定的,隱秘的,且不宣于口的那種氏族,但人人都知道聯邦議長索倫斯就姓鯨空氏族名。
所以鯨空并不完全是單純的財團勢力,更像是財政結合一體的世族體,顯得更龐然大物,深不可測,也是努爾維斯真正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