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潤頓了頓,注意到陸呦呦懷里的東西是一整個長條,底座扁長,似乎是個靈位。
他心里一悸,聽見她繼續自嘲地說,“這么多年,我以為我已經把他給忘了,但終究是自欺欺人。”
陸呦呦痛快地飲下一盞茶,像是在喝一壺烈酒,她對著喬子潤那雙肖似銀發aha的雙眼,語氣沉重而懷念,“他在夢里指責我沉溺溫柔鄉,我醒來想想,確實也是那么一回事,這么多年,我對不住他,也對不住你們。”
“所以”陸呦呦嘆了口氣,“從明天開始,你就回喬家吧,我會稟報父皇,恢復你應有的功名,若是你想留京當官,我也會為你爭取,這也算是我對你的一點補償。”
喬子潤一開始還能維持鎮定,但當陸呦呦提及放他離開時,他就再也難掩自己的情緒
公主府日子難熬,日復一日的消磨,他早已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如今還活著,只是茍延殘喘,不讓自己的死亡連累父母兄弟。
可現在,囂張跋扈的天佑公主說什么她要放他走,放他自由。
“公主,你說的可是真的”用力抑制著狂跳的心臟,喬子潤感覺自己的雙手在發抖,他渾身氣血上涌,死死盯著陸呦呦的表情,生怕她又只是一起興起想要給他希望又將他打入地獄。
“真的。”陸呦呦說著,將懷里的牌位取了出來,用柔軟的臉頰輕輕摩挲,“不只是你,府里其他的人我也會給他們安排好的去處,之后整個公主府里,只會有一位正君。”
陸呦呦斬釘截鐵道“我要為駙馬守寡三年。”
侍女“”
喬子潤“”
799“”
799都傻眼了,一穿到這個世界,宿主就念叨著什么計劃計劃。它還以為她是犯了惻隱之心,決定要為男配挽回名譽,萬萬沒想到,陸呦呦為了偷懶,竟然連這種無恥的事都做的出來。
陸呦呦卻很理直氣壯
要一條咸魚每天應付三十幾個男人實在太強人所難,為了安心度假,她只能假裝男配是她的白月光,只是她以前瞎了眼,一直沒有發現自己對男配情根深種,如今偶然夢到亡夫,忽然幡然醒悟,遣散面首,閉門不出,后悔不已。
反正這個世界不需要她做任務,男配也已經死了,這個計劃除了有點不要臉,簡直完美無缺。
799“”
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什么都沒說。
而喬子潤,也覺得天佑公主簡直中了邪。
見她對著燕霜行的牌位如此癡迷,他很想讓她去看看腦子,但話到嘴邊,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管她呢。
只要能離開這個活死人的地方,陸呦呦是不是中邪了有什么要緊,她死了才好呢。
反正他們這些面首都沒名沒分,只要陸呦呦點頭,隨時都可以走。
不管天佑公主今晚是出于什么目的這么說,但她一旦說了,他就不會放過這個出府的機會。
垂下眼,掩住眼淚的精芒,喬子潤讓人將陸呦呦帶去了偏院,立刻著手啟動自己這些年在府里和京都的布局。
他要將今夜之事,在這京都徹底傳開,制造出一場足以讓他脫身的巨大風雨。
喬子潤的算計陸呦呦并不在意,她躺在干凈的軟床上,看著干凈的天花板,感慨了一句終于能休息了。
如喬子潤所料,天佑公主失心瘋、欲要為罪人燕霜行守寡三年的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就引爆了整個京都。
首先坐不住的就是蘇家。
“什么,表姐要為那死人守寡三年那我怎么辦”蘇韞早起一聽聞這個消息,立刻就跳了腳。
面容清秀的少年氣惱的將掛在腰間的玉佩扯下來扔在地上,掉下兩行清淚,“昨天還哄著我,晚上就背棄承諾,表姐怎么能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