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攪了攪碗里的湯,低聲說“晚點吧。”
裴母看出她的猶豫,說“畢竟是同學,知道對方出事了,出于禮貌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知道了。”裴識月低頭喝湯,心不在焉吃完飯,回臥室等到時鐘報了八點才撥通梁望舒的電話。
梁望舒接得很快,輕輕叫她的名字“裴識月。”
“嗯”
“對不起啊,今天不是故意遲到的。”他像有神通,很會揣測人心,“我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故意躲著你。”
裴識月為自己白天不夠寬容的猜測臉熱了起來,嘴硬道“我沒有這么想。”
“是嗎那就好。”
“嗯,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給我。”裴識月不想跟他在這件事上多說,顯得很像在打情罵俏。
她把話題往“對同學的關心”上拉“你的傷怎么樣了”
“還好,沒什么事了。”
裴識月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嘴上說著沒問題,結果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邊弄出一點動靜。
聽著周既在聽筒里大呼小叫,她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了”
“沒事,只是還不習慣胳膊上打著石膏,拿杯子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梁望舒反過來安慰她,“沒什么大問題,不用擔心。”
他越說沒問題,裴識月反而更起疑,心跳像重新坐上過山車,只不過是還沒出發前的緩慢爬坡。
等到最高點,猛地往下一落。
“你在哪家醫院,明天我給你拿點補品吧。”說完,她又有些后悔,著補道,“畢竟我們以前也是同學。”
話越說越不對勁,裴識月干脆噤聲等著他的回答。
梁望舒安靜了一小會,裴識月覺得他會拒絕
,結果他就真的拒絕了“我不用住院,今天只是留觀一天。”
裴識月并不意外“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梁望舒“嗯”了聲,頓了頓,又說“你是想見我嗎”
是或不是,裴識月都說不出來,磕巴地解釋道“周既說你受傷了,我想著畢竟我們以前”
“以前什么”梁望舒說,“以前你喜歡我,現在你不喜歡我了。”
“”裴識月簡直想尖叫,她是失憶了嗎昨天他問了話,她明明一個字都沒說。
怎么現在說得好像她是個很見異思遷的人一樣。
裴識月抓著手機,半天擠不出一個字。
梁望舒不強求她的回答,跟大發好心似地,說“沒關系,現在是我想見你,我可以過來找你嗎”
“現在嗎”裴識月猛地回過神,不小心將書頁撕掉一角,下意識道“是不是太晚了”
“我不太明白,你這是婉拒還是擔心我。”
裴識月心口一哽,有種和高中時期的梁望舒對話的感覺,一字一句道“擔心你。”
“不用擔心,周既說要陪我一起。”梁望舒笑了一下,“等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