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猛吸一口煙,吐出的煙霧瞬間模糊了她的面容。
一股橫沖直撞的辛辣從齒縫竄進喉嚨,舌根微麻,苦而回甘,她縱容劣質香煙的味道再度在鼻尖蔓延,正如同下一秒,她縱容了這人坐到她身邊。
程肆在她身邊坐下,微微俯身借著那點猩紅渡了扣在指尖的那支煙。
兩人沉默地抽著煙。
溫西能感覺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比盛夏的天還灼熱。
她掙扎了最后一次,發現沒什么作用,因為她一偏頭,就撞進了這人裝滿了她的眼神里。
于是抽完一根煙,溫西緩緩開口“你吃過飯了嗎”
程肆不擅長撒謊,于是誠實回答“沒有。”
“餓不餓”溫西問。
程肆立刻搖頭。
他很怕溫西以此為由頭,讓他餓了的話就回家去。
在夏季的暴雨消退之前,他還不想離開。
溫西意味不明笑了聲,指尖捻了一顆草莓半咬住,沒給旁邊人多少反應的機會,抬手扣住他的后頸,將草莓渡進他嘴里,直至草莓在他唇齒間變得軟爛。
她微喘著氣,退開一點,又問了一遍“餓不餓”
“”
程肆微微睜大眼,連呼吸都忘記了,這次他在劇烈的失神中從善如流地點了頭。
溫西的視線從他呆愣的臉上一寸寸游走,再次咬著草莓覆上去,帶著懲罰性質咬了下對方薄刃一樣的唇,恰好咬在他原本就有的傷口處,而后在他吃痛時,不費吹灰之力地撬開他,舌頭滑進潮濕的口腔,讓他一點點,將草莓、煙味和她被抑制劑過度壓抑的氣息盡數吞下。
空氣里沾染了潮濕雨意。
程肆心臟砰砰狂跳,喉結不停地滾動,僵硬的背脊被她吻著倒在了柔軟的沙發中。
溫西屈膝壓在他充滿力量的長腿上,沒有因改變姿勢抽身,反而箍著人后頸往自己面前送,和他糾纏得更緊。
程肆幾乎被親得窒息。
雙手下意識在空氣中抓了抓,但沒得到她的允許,他不敢碰她,只好抓在沙發邊緣,半環在她的腰側,保護她不會墜落,讓她能更好地在他身上肆無忌憚。
溫西興奮得眼眸雪亮,和他貼得更緊。
時隔兩年,她終于再次找到能紓解壓抑的方式,甚至不惜在他面前揭開偽裝的面皮,朝他展示自己惡劣的獠牙。
她明明已經打算放過他了。
是他自己送上來的不是嗎
就在溫西沉浸其中時,程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聲音啞得不成樣子,然后疑惑地張張唇“是什么”
“嗯”溫西也跟著抬頭,帶著舒服的鼻音。
程肆不適地動了動塌下的腰,隔著衣料,和溫西相貼的地方,燙得他雞皮疙瘩起了一片。
他望著溫西,略微皺著眉道“你的飾品還是腰帶,好像咯著我了。”
兩人對視片刻。
溫西順勢低頭,臉色微變。
她穿的休閑褲是松緊繩的,沒有腰帶,她也沒有在褲兜放物品的習慣。
所以是什么。
不言而喻。
但她現在沒辦法當著程肆的面起身,休閑褲寬松,一些平白的突兀也會因此變得更加明顯。
溫西磨了磨牙,生平第一次想罵臟話。
以前她怎么就沒發現,在程肆面前裝oga這么麻煩呢
最重要的是。
裴寰州出差,這次沒人可以風雨無阻地來給她送aha鎮定劑了。
她好像一不小心,放縱得有些收不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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