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眉梢微挑,饒有興趣地盯著他,欣賞他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話的潛臺詞,又因此耳朵紅得滴血,不過他沒有退縮,濕漉漉的眼神和杜賓討要零食時一樣熱切。
她算是發現了。
程肆這個人,在明確拒絕他后,他絕不會死纏爛打,甚至會自作主張從此再不出現,但如果又施舍給他一星半點的暗示,他又會毫不猶豫地接住機會,小狗搖尾巴似的開始得寸進尺。
“有機會再說。”溫西不疾不徐開口,語氣輕松不少。
程肆怕自己理解錯意思,怕這只是她的托詞,謹慎地追問“怎么才算有機會”
溫西又點燃一根煙,用肺過了煙氣,走到他面前“比如像今天,陳阿姨受了個傷什么的,沒人給我做飯你不就有機會了”
她故意將煙圈吐在他臉上,提出一個假設“你希望她再出一次車禍嗎”
“”
程肆直接呆住,張張唇,又閉上,思考能力都被這句話震沒了,好半晌,他漲紅了臉,窘迫又難堪地搖頭“我我還不至于這么惡毒。”
溫西嘖聲“那你沒機會來這兒了。”
程肆垂下眼,像是很遺憾又無可奈何,他再次退縮到無欲無求的狀態,悶悶道“好的。”
夏季的暴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讓人捉摸不透。
溫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雨停了。”
程肆怔了怔,背脊一僵,很輕易解讀到溫西的暗示。
雨停了。你該走了。
頂著對方意味不明的視線,程肆平直的眼睫顫動兩下,只好緩慢站起身,眼睛看起來也紅了。
“我馬上走。”他說。
溫西哦了聲“你很急著走”
程肆心想,不走的話又能怎么辦呢,哪怕是真正的犬只,在被主人驅趕后也不會不識相地立刻湊過去吧。
溫西卻彎起唇角,起身抖落煙灰,莞爾“再急也得等我,車鑰匙在菀然那兒。”
程肆不可置信“你要送我”
溫西嗯了聲。
她一向對寵物很好的。
程肆的大腦徹底宕機,有種從懸崖跌落到云端的感覺,他呆呆地看著她,呆呆地應聲,忘記了拒絕。
將人逗弄得手足無措后,溫西心情大好,那點由許藺深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噴了點味道淺淡的香水,遮住身上的煙味后,去按了對門的門鈴。
駱菀然居然真點了牛油火鍋,一開門,屋子里就竄出一股子的火鍋味。
溫西沒了進屋說話的欲望,站在門口道“車借我一下,我送個人。”
“送誰啊”駱菀然一邊去拿車鑰匙,一邊扯著嗓子問,“不會是程肆吧”
溫西沒回答。
因為下一秒駱菀然就看到了不遠處安靜等待的程肆。
“哦哦哦哦哦哦臥槽”駱菀然眼睛都在冒光,“我就提示他陪你遛狗,他直接登堂入室了,好家伙,早知道你倆干柴烈火,我還搞什么純愛助攻啊給你倆開間房得了。”
“你好意思提,”溫西冷笑一聲,“給地址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
“將功補過不行”駱菀然理直氣壯,“要不是我給地址,公主殿下哪找得到這種樂子我記得放學那會兒還沒這么嚴重吧”
她指指程肆破掉的唇角,沖溫西興奮眨眼,湊過去,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都給人親成什么樣了,你自己沒點b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