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典學很特別吧。”
聽著他們的對話,魏漁怔了怔,藏在亂發后面的臉頰漸漸有些發燙。
什么隱藏款。
什么特別。
這人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他只是一個不合群的人,走到哪里,都只會讓人掃興。
可是,現在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好像變了。
變成了單純的好奇,甚至還有一絲贊嘆。
學生們交頭接耳。
“是啊,真是厲害。”
“我也想披頭散發,但是會被祭酒抓去掃茅廁。”
“他襟扣系錯的樣子好酷我也可以學嗎。”
沈遙凌手握成拳,輕咳兩聲阻止了小狗們的討論。
“現在我要去向老師請教書本上的問題。你們有誰想和我一起嗎”
又看書
小狗們齊齊搖搖頭,拒絕道。
“這么好的事情,你自己去吧。”
“我們還有大甲蟲沒看完呢。”
沈遙凌心里發笑,說道“好吧。”
“那我就和魏典學去學習了。”
沈遙凌悄悄拉了拉魏漁的衣袖,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魏漁腳步僵硬地轉了一步。
身后,那群陌生的學生們還在揮著手,聲音禮貌“魏典學下次見。”
魏漁失神地走了幾步路。
悶在胸中的氣息,方才緩緩吐出來。
可怕。
人群,還是很可怕。
但是
魏漁額前的發晃了晃,低頭看向跟在他身旁的女孩子。
她個子比他小多了,為了跟上他,走兩步就得蹦一下。
腦袋頂圓乎乎的,肌膚柔軟白皙,眼眸明亮生光,瓊鼻朱唇,額心用朱砂繪著秀氣的云紋。
任誰看了,都要夸一句精致明艷。
就連魏漁看著她,也會覺得,她怎么看都跟可怕無關。
她似乎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
不論從她口中說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讓人信服。
今天那些學生們是如此。
那日,他被她拐進坑里,也是如此。
魏漁收回了目光。
告訴自己,不可放下警惕。
這是個心機深沉的女子,他不會再答應她提的任何一個要求。
衣袖又被扯了扯。
沈遙凌伸著纖白的手指,指了指前方的石桌。
“老師,我們去那里聊吧,老師走了這么久一定也累了。”
“好吧。”
魏漁邁開腿走了過去。
方才的樹叢外。
沈遙凌走后,其余人漸漸回過神來。
“等等,剛剛那位,是不是就是幽魂夫子呀”
“什么那他真的吃過小孩嗎”
“別瞎說,遙姐都說了那是魏典學,以后就這么叫。”
“哦”
捉完了甲蟲,幾人全然忘了來看書的目的,踏上了回程。
結伴繞過院墻,到了太學院正門。
結果遇上馬蹄聲聲,車輪滾滾。
一匹雪蹄烏馬沖在最前面,急匆匆地把其余車隊甩在后面,從幾人面前飛馳而過,馬背上戴著盔的公子也一晃而過。
“哇塞”
“是醫塾的人回來了。”
“是吶,飛火軍也回來了,寧公子剛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