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也正用早膳,手邊擺著一封故牒。
看見她來,沈夫人放下瓷勺招手叫她過去,并將故牒遞來。
“這是官府今早發來的,特特點名找你。”
官府下故牒找她
沈遙凌狐疑地掀開一看,先被上頭的徽紋晃了眼。
這,這不是,鴻臚寺
她昨日還在念叨,怎么今天就找上門。
沈遙凌心中閃過狐疑,接著往下細看。
上面意思大概寫著,寧長史在鴻臚寺辦公務,記起來昨日落了一枚重要令佩在沈三小姐這里,煩請沈三小姐送到鴻臚寺來。
長史在大偃是對佐官幕僚的統稱,寧澹一直受陛下吩咐辦事,與幕僚相類,這個寧長史這應當是指的寧澹。
她與寧澹昨日確實見過,可不曾見過什么令牌。
沈遙凌不動聲色收起故牒,點點頭朝母親道“知道了。”
沈夫人沒說話,慢慢拿著濕帕子擦手,抬眸悠悠看著女兒轉身遠去的背影。
沈遙凌叫來昨日乘的那輛馬車,鉆進去找了找。
果然在軟墊下發現一枚銀制令牌。
若青驚訝“我昨日幾乎不曾走開過,何時多出這東西”
沈遙凌將令牌扣進手心,思緒難明。
終究按下其余念頭,讓若青去備齊了竹筆和空白書冊,出發去鴻臚寺。
鴻臚寺位于京城南面,主掌外賓、朝會儀節之事。
凡國外使臣來京朝見,鴻臚寺負責分辨來賓高下之等,享宴之數,迎送接待朝貢使者;朝貢之物也要先上數于鴻臚寺,估定其價值后,再定出回賜物品多少。
今日大晴,沈遙凌坐在馬車之中,對門邊戍衛出示了那封故牒,便一路暢通無阻。
馬車停在外院空坪,迎接她的是一位掌固,沈遙凌向他行禮,被他帶著穿過青石板道,經過內門,看見廣場上用數條長桌擺著許多畫作、書卷,十數郎吏正小心翼翼地翻動紙頁。
“這是”沈遙凌忍不住出聲。
“哦,”掌固慚愧道,“今日長史到此,發現古籍經卷全都堆在藏書閣中,指責我等管護不力,恐要生了蠹蟲。我們便趁著日頭晴好,將這些落了灰的書畫拿出來曬曬。”
沈遙凌心頭一跳,暗自按捺,將令牌拿出來。
“寧長史遺漏的令牌,是不是這個”
掌固嘶的一聲“我也不曾見過。我拿去問問長史,沈姑娘請稍候。”
沈遙凌點點頭,將令牌遞給他,掐著指尖問“我能不能,去看看這些曬著的經卷”
掌固笑呵呵道“自然可以,請隨意,若有什么需要的再差人找我便是。”
沈遙凌目送他走遠,才加快幾步走到那些長桌邊。
從藏書閣里搬出來的經卷本就是分類列放,沈遙凌很快尋到了自己想找的那幾本書,還有畫卷。
同一旁的郎吏打過招呼,沈遙凌慢慢翻動,快速記寫,做著摘抄。
不知過了多久,后背都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燙。
沈遙凌總算記錄得差不多了,速度也漸漸慢下來。
她闔上簿子,后退一步,卻踩了一個人的腳。
慌忙撤開回頭,那人卻不偏不讓。她“咚”地撞在寧澹肩上,抬頭掠他一眼。
寧澹的目光,也從鴉羽似的眼睫后低低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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