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搖頭。
“少年人的情愛之事最是通透,也
最是脆弱,越是想要插手越是與揠苗助長無異。小淵又要更特殊些,難得生出些苗頭,恍惚像個剛出生的襁褓孩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也不知能教他什么。多教一點少教一點,都生怕嚇著了他。”
羊豐鴻自知出了個臭主意,低著頭輕輕掌嘴。
寧玨公主笑笑,攔住他。
罷了,也不用這樣著急。小淵也沒那么差勁。若是他有心,他自己會去想辦法,何須你我干著急。小淵總是那般老成自持,偶爾看他摸爬滾打,其實也很有意思。”
寧玨公主精神奕奕,唇角含笑。方才唉聲嘆氣不忍卒睹是真,這會兒興致勃勃看熱鬧也是真。
羊豐鴻聽了略有些迷茫,什么叫做很有意思
他竭力想理解寧玨公主的話中深意,最后意識到公主好像,就只是因為看到兒子傷心難過,而感到快樂有趣而已。
羊豐鴻不由自主想起了一些畫面。
寧公子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到處找不到母親,以為被母親拋棄而默默垂淚。玩著捉迷藏的寧玨公主則躲在偏殿門后,一邊看著小公子的眼淚砸到地面上,一邊撫掌大笑。
真是美好的回憶。
或許,這就是作為母親的樂趣所在吧。
羊豐鴻明白過來,也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人來人往,寧澹也一直沒走。
看著又一個年紀頗大的長輩打算給自己也鞠個躬,沈遙凌趕忙微笑著阻止,接著微笑著咬牙,緩緩轉頭。
“寧公子。”
寧澹眸光犀利。
“你怎么還在這兒呢”沈遙凌客氣地問。
一開始沈遙凌以為他有什么事。
后來發現他就是無所事事。
只要他不留在這里,她其實完全可以隱形。
根本沒人會在意她。
寧澹又盯了一眼魏漁,憋了一會兒,“這里風景好。”
沈遙凌“”
行吧。
好不容易,祝賀的人終于散盡。
魏漁緩緩放松,像是終于把那口怨氣吐了出去。
搖搖晃晃的,似乎要倒下。
對于習慣獨居的人而言,驟然要跟這么多人說這么多話,實在是太耗費精力和體力的一件事。
沈遙凌連忙伸手想扶。
寧澹冷眸一閃。
唰地上前,趕在沈遙凌之前,扶住了魏漁。
魏漁也意識到撐住自己的肩膀比想象的要高。
于是便回頭看了一眼。
寧澹兇惡地與他對視。
眸中寫滿了不太好聽的詞。
病病殃殃,矯揉造作。
“謝謝。”魏漁禮貌地對他說。
他沒力氣挑剔,靠在寧澹身上呼了口氣。
沈遙凌到底還是有些擔心的。
跑到他面前去,關懷道。
“老師你還能承受嗎”
魏漁氣若游絲“不怎么能。”
沈遙凌頓時一臉心疼。
寧澹聽不下去,打斷“他又沒有受傷,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沈遙凌兇道“你又不懂,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