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漁還要想辦法完善其余制度,沈遙凌不便打擾他,和寧澹一起退了出來。
走在回程路上,想著方才的談話,沈遙凌忍不住道“北戎始終是個隱患。”
她實則是想提醒寧澹,未來要小心提防。
然而戰場上的事情,她根本插不上手,最多也就只能說到這里。
她本來還擔心寧澹會不以為意,結果寧澹只是點點頭“北戎與大偃終有一戰。”
沈遙凌沒意料到這個回答,腳步稍頓,眨了眨眼。
她還想說些什么,寧澹卻忽然一抬手止住了她的話頭。
隨著抬步朝遠處的一棵樹下走去,冷聲問道“聽夠了嗎”
沈遙凌仔細瞇起眼,才看清樹下站著一個人,尋常士兵打扮,臉生得很,并不是寧澹身邊的近侍。
那人似乎嚇得哆哆嗦嗦,與寧澹又說了幾句話后,慌忙逃竄,驚起一陣鳥雀拍翅,四下里再無旁人。
寧澹折返身來,沈遙凌好奇張望“那是誰”
寧澹道“探子。”
“什么”沈遙凌一驚,緊張地問,“哪里來的探子針對你的嗎”
寧澹看著沈遙凌,淡淡地搖頭“不必在意。”
“這怎么可以不在意”沈遙凌握住寧澹的手,護在手心里,握得緊緊的,又望著他追問,“你快告訴我呀。”
“太子的人。”寧澹將沈遙凌拉進懷里,低頭在她眉心上吻了吻,“攔不住的,隨他去吧。”
沈遙凌拉緊他腰間的衣衫,暗暗皺眉。
聽見太子的名號她就覺得沒好事,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道“要不你先回西伊州去,免得那位再使出什么別的手段,至少在西伊州,你手里有兵。”
寧澹沒說話,目光落在她面上,好似在仔細地分辨她臉上的擔憂究竟有幾分真假。
沈遙凌嘆息,摸摸他的眉毛“難怪你最近好像怪怪的,疑心很重的樣子,原來是身邊跟著探子。”
寧澹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再摸了,忽而開口道“沈遙凌,什么時候跟我成婚。”
沈遙凌又嚇了一跳。
她愕然看著寧澹,不知他為何又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眼下的氣氛,分明與風花雪月沒有半分關系。
寧澹看著她,眼神很用力“我待你的心將永遠如今日一般,你信我嗎”
沈遙凌訕訕一笑,抽了抽自己的手,他按得不重,沈遙凌很容易就抽了出來,抵著寧澹的肩膀,避開眼神,移開話題。
“怎么突然說這個我們,我們繼續說北戎的事。”
寧澹低頭和她對視,過了會兒,唇角微微彎起,很淡地笑了笑。
他很少有笑容,笑容里更加很少有這樣的自嘲之意,沈遙凌拿捏不準是不是自己看錯,一時有些莫名心慌。
“好。說北戎。”
寧澹放開她,歷數了一番北戎地勢的優缺點
,還包括北戎的作戰習慣。
沈遙凌一開始還聽得入神,后來越聽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