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盛亦名經常覺得和談寧相處有種無法親近起來的距離感,但他打心底欽佩談寧的各方面能力,平日見到她也都很敬重。
現下聽大家這樣沒有邊際地亂開玩笑,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薛琛你惡心不惡心。”
薛琛莫名“你對我發脾氣做什么,私下里開開玩笑而已,又沒真的對談寧做什么。”
他說著點點下巴,朝一個方向示意“況且現在不是有一個任司遠捷足先登了嗎,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薛琛話音戛然而止,再開口時語氣里多了幾分郁悶“靠,程章這小子,跑去敬酒也不帶我一個,真不講義氣。”
薛琛沒再和盛亦名多說,飛快把手中的空酒杯放到經過的應侍生的托盤上,重新拿了杯滿的,就緊跟在程章后頭走了過去。
雷昊也是個愛湊熱鬧的,他和薛琛一齊走近時,就聽程章在對談寧調侃“都是老熟人了,這么不給面子,連酒都不愿意敬一杯啊。”
談寧手上拿著果汁,程章則是討了兩杯酒,其中一杯微微傾斜向談寧的方向。
談寧顯然沒有要伸手接過的意思。
任司遠站在一旁,笑笑說“看來也不是多熟的關系,不如我來陪小程總喝一杯吧。”
程章揚手,躲開了任司遠取酒的動作,再次將酒杯遞到談寧面前,故意將手背展示給談寧看,說“你堂哥之前把我的手劃傷,醫生說會留疤很難好全呢。”
談寧看了眼程章手背上可以忽略不計的創可貼“程章,醫生沒告訴過你,恢復傷口的時候,最好忌煙酒嗎”
“不然還是少喝點吧,”談寧說,“如果實在好不了的話,我會讓助理把江城幾家技術不錯的整容醫院介紹給你。”
程章嘴角微僵,沒想到會是自己搬石頭砸腳。
一旁薛琛、雷昊有些幸災樂禍地擠開他,湊到談寧跟前“寧姐,別理他,綠豆點大的口子叫了七八天,我們來跟你喝。”
任司遠就差要笑了“小朋友們”
他正想內涵薛琛幾人的司馬昭之心快要路人皆知,沒等他再次開口,一道聲音穿過大廳傳了過來。
“談寧。”
鄴欽的嗓音有點像山中輕霧,自帶失真的質地。
談寧偏頭看過去,鄴欽離她的距離其實有些遠,但談寧還是在往來的人群之中一眼就辯出了鄴欽。
他身上穿的西服是談寧在鐘伯店里見過的那身。模樣閑適從容,朝談寧走來時,四周金碧輝煌的燈光都像跟著他復古了幾個調。
而在稍遠一些的大門邊,喧嘩熱鬧地圍了好些人。
鄴尋和鄴夫人一起,正依次跟人握手寒暄,他吊著胳膊的藍色綁帶與四周環境少許違和,但并不影響帥氣。
因為太遠,鄴尋的神情其實辯不真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像下秒就要往談寧的方向掠來,談寧先一步將視線收了回來。
“鄴欽哥。”
隨著鄴欽走近,程章、薛琛幾人臉上都露出了拘謹的表情。
鄴欽沒怎么看他們,簡單跟任司遠問候了一句,便對談寧道“一起去拍張照吧。”
談寧事先大概了解慈善晚會的拍照留念環節,點了點頭。
任司遠跟著一起,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門邊,一名記者正好開口“到外面照吧,背景顏色干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