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灣項目方案順利通過審核。
一周后市領導視察,對新區建設和軒轅集團的工作給予了高度評價。
咚咚,房門敲響,麥黑膚色的精悍男人走進紫云閣。
黑鷹低頭請示“楚董,東灣環監的鄭鋒來拜訪。”
書桌上一枚磁懸星燈緩緩旋轉,楚韞躺在皮椅,轉動手里的萬花筒“讓他等。”
閣樓底層狹窄的小房間,光線只能照進一扇小窗,兩鬢斑白的男人坐在冰冷的硬板凳。
鄭鋒早晨九點到訪,直到太陽下山都沒能見上楚韞一面,整整八個小時滴水未進。
這間海邊的房間沒做防潮處理,陰冷潮濕,鄭鋒的手腕和腳腕被蚊蟲叮了幾處紅腫,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煩悶地嘆氣。
門打開,黑鷹自高看下“鄭先生,樓上請。”
鄭鋒提著禮盒登上閣樓,海風拂面,豁然開朗。
楚韞憑欄而立,鄭鋒恭敬道“楚董你好,我是鄭鋒。我們的檢測員失誤,導致海洋數據出錯,是我監管不力,特地來向你道歉。”
自稱監管不力,實則授意默許。
楚韞啟唇“哦,你姓鄭。”
“是。”
“我以為你姓張。”張胖頭的張。
鄭鋒局促“讀音是有點相近。”
“不巧,我最近有點忙,改天請鄭先生全家吃飯,把親戚都帶上,有姓張的侄子也沒關系嘛”
“楚董誤會了,我家里人都姓鄭。不敢叨擾,希望楚董得閑的時候來我家嘗嘗家宴。”
楚韞笑了笑,叫管家送他離開,坐回書桌調出全球金融數據,多面顯示器鋪滿k線圖。
黑鷹托著無線耳麥接收消息,等楚韞切出數據界面才走近“楚董,和你預想的一樣,sk在紐約競爭失敗后計劃轉移產線,他們的首選是東灣新區,上周六sk暗中和鄭鋒接觸,實地查看了我們即將收購的品牌。另外,鄭鋒的女婿在sk洛杉磯總部任職。”
楚韞看著滿屏綠色的股票勾唇,用萬花筒敲了一下懸浮星球燈“sk一片青山綠水,綠屏護眼啊。”
黑鷹遞上雪茄“難怪他們急得跟瘋狗一樣。”
楚韞讓他收回去“我在榴園不抽。你也不準。”
“咦”
“她不喜歡。”
老爺子安插眼線,楚韞早就知道,這也不是第一次。
以往楚甫閣悄悄在公司和住所安插眼線,都會被楚韞清除。
但這回不同,楚甫閣放到明面上我精心給你挑了個好秘書,你滿意就用,不滿意再換。
楚韞滿不在乎地掃過簡歷,猛然頓住,優秀得閃光的履歷一個字都顧不上看,她的眼里只有那幅小小的七寸免冠照,是她
齊暄妍。
第一次見齊暄妍是九年前。
楚韞一出生就跟隨母親漂泊,十五歲前乘船輾轉于各大洋的島嶼躲藏求生。她熱愛海洋,蔚藍的大海是她的第二個母親。
大學期間楚韞參加了國際海洋保護志愿者協會,常常參與海洋活動,這份愛好從她的學生時代保持到工作。
楚韞剛晉升市場總監那年,到瑞典斯德哥爾摩參加了一場北歐海洋保護協會舉辦的沙龍。
沙龍在斯德哥爾摩最大的海洋世界舉辦,楚韞早晨在幽光粼粼的海豚館漫步,陷入一場蔚藍的夢境。
遠處的落水聲驚醒楚韞,她循聲遠望,一個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女孩墜入了水底
楚韞焦急地張望,救生員呢怎么能放游客進入場館內部
普通人墜落鹽水可能有生命危險,來不及多想,楚韞趕忙跑向館內通道,忽然,她的身前閃過夢幻的身影,空靈的波紋里,女孩與海豚共游,身姿柔曼輕盈,如同大海的精靈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