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這里”
云曜“對,過去過去,那邊”
寧淵不厭其煩“這邊嗎”
云曜軟下去的耳朵豎起來“不是不是這邊,是另一邊。”
“重點。”
“太重了,輕些。”
云曜啰嗦起來不是一般的啰嗦,要求不少偏生還左右不分,讓人按的時候說不明白。按錯了他還不高興,身體又挑剔,輕了不行,重了就罵罵咧咧。
寧淵沒有半點不悅,從始至終唇角沒放下去。
終于伺候好了虎大爺,這只小心眼的虎在他懷里尋了個不錯的位置,舒舒服服地埋臉睡著了。
不過發現在后背摁來摁去格外不錯后,一瞥見寧淵空閑,云曜立馬湊上來連寧淵刻意讓說書人沒講完的故事都勾不住,熟稔地鉆進寧淵懷里,抓住寧淵的手往自己背上放。
“要按”一副上癮中毒的樣子。
金眸滿意瞇起,他側了個身,看見寧淵面前復雜的陣紋。這次云曜沒能一下認出,思索了好一會兒,他道“七品傳送陣陣紋”
“已經七品了”
寧淵點頭“只是困在了七品,剩下的八品肉眼無法參透,想來該練習布陣。”
云曜知道寧淵遲早會出去,所以這次心里沒什么波動。別說只是出去一會兒,就是寧淵走了沒什么。
這樣想的云曜頗為不在意地問“現在嗎”
溫暖的掌心落在眼前,遮住云曜的視線“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你先睡,睡著了我再出去。說不定你一睜眼,我又回來了。”
云曜聽話地閉眼,卻輕嗤“你不在這里我睡得更香。”
心頭血對云曜損傷的確很大,自取血后靈氣顯然無法為繼,云曜睡覺的時間成數倍的增加。
在給云曜畫了半個時辰的畫前,云曜已經睡了四個時辰。云曜方一過來,即便按揉得舒適,也不該這么快又想入睡。最重要的還是睡夢里云曜根本維持不了人形多久,沒半盞茶就會變成原形。
絕靈海海底靈氣幾近沒有,十分不利于云曜休養,他們必須盡早出去
面色凝重的寧淵脫下衣服鋪在地上疊起,將白團子放在尚帶著暖意,最為柔軟的衣兜里。安置好后,寧淵起身要走,但腳步止住。
這只家伙能從洞穴這頭睡到那頭,平日里有他看著,在他懷里窩著,再怎么睡總歸那半點地方。若他不在,只怕剛一轉身就得蹬開衣服,睡到石面上了。
寧淵想著,掌心翻轉間靈氣而出,整個石面,即便云曜尾巴會不小心掃到的地方跟著全部撲上一層柔軟的靈氣。
做好這一切,寧淵確無疏落,來到結界前。半息后,似是對自己無奈,他低頭一笑,再次駐足轉身。
他來到衣服里的白毛團子前,又仔細裹了下,裹好后他看了下,蹙眉。
是不是有點緊若云曜睡著睡著,爪子蹬不開衣服,或者覺得太緊,憋著了不舒服怎么辦
想罷,寧淵托起白毛團子,扯散衣服,又松松地裹了一下,微微在腦袋的地方扯開點。
做好后,寧淵打量了一會兒,這才放心出結界。
但寧淵沒想到他細心安排好,就怕他一走會睡不著的白毛團子,在他出了結界,氣息徹底消失在洞穴的時候就醒了。
本安穩睡著的白團子,胡須一動,耳朵尖往后一拉。大抵困意太重,眼皮子動了好幾下,可就是不想醒,于是他蹭著蹭著,去嗅習慣了的新竹清香。
衣服上的太淡,與寧淵本身的根本不同。
不爽
不開心
迷迷瞪瞪的云曜嫌棄地一爪踹開這破衣服,強行逼迫自己再睡,可惜根本沒用,金眸不耐煩地睜開。